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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读金瓶梅028潘金莲咬群儿,宋蕙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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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

古人云:

世事纷纷难诉陈,不知机端误终身。

请看破国亡家者,尽是贪花恋色人。

话说西门庆再三*咒发誓不去院里了,但狗终究改不了吃屎儿,被应伯爵等人三言两语一劝,又到李家院里去了。

再说家中,孟玉楼晚上要过寿,吴月娘便吩咐下人置酒回席,一切安排妥当后,与吴大妗子、孟玉楼原婆家的杨姑妈,还有观音庵的两个尼姑等人,坐在上房里拉呱。

眼看天快黑了,也不见西门庆回来,吴月娘急的不要不要的。

潘金莲看到她那着急样,便拉起李瓶儿,献殷勤地向吴月娘说道:“大姐姐,他一直不来,俺们替你去门口瞧瞧去。”

吴月娘说:“瞧他做什么?”

潘金莲又拉上孟玉楼,说道:“俺们三个搭伙出去走走吧。”

孟玉楼说:“我这里正在听大师父们说笑话儿哩,等听完了再去。”

潘金莲这才打住,围上来听两个尼姑说笑话儿,还催着说:“大师父,俺也要听,再说一个吧!”

那王姑子坐在炕上,便说了一个因果报应的故事。

潘金莲却不信这些因果,便说:“这个不好听。再换一个。”

王尼姑又说:“一家有三个媳妇儿,与公公上寿。先是大媳妇过来递酒,说他‘公公好像一员官’;公公问‘我如何像官’,媳妇说‘坐在上面,家中大小,都怕你,如何不象官’。轮到二媳妇上来递酒,说他‘公公象虎威判官’;公公问‘我为何像虎威判官’,媳妇说‘你喝一声,家中大小都吃一惊,怎不象判官’;公公说:‘你说的也不错’。该第三媳妇儿递酒了,她上来说‘公公也不像官,也不象判官’;公公问‘那我像什么’;媳妇说‘公公像个外郎’;公公问‘我如何像个外郎’,媳妇说‘不像外郎,如何六房里,你都能串到’。”

把众人逗笑了。

潘金莲笑得肚子痛,说道:“好秃子!把俺们都说在里头了。哪个外郎敢恁大胆?”说完,潘金莲、孟玉楼、李瓶儿等三人一同去前边大门口等西门庆了。

孟玉楼问:“今儿他爹大雪天的,能到哪儿去?”

潘金莲说:“我猜他一定去院中李桂儿那小淫妇家了。”

孟玉楼说:“刚砸完人家的场子,还*咒发誓的,不再去了,为何又去?俺倒是不信,咱们*什么?我敢打*绝对不会在她家。”

潘金莲说:“那李大姐来给俺们做个见证,你敢与我击掌吗?我敢*今儿去她家了。前儿打了那小淫妇家,昨儿李铭那王八先来探口风。今儿应二与那个姓谢的,一大清早的,像勾使*一样把他勾了去。我猜想这定是老虔婆与那小淫女一起设计好的叫了去,不知怎么撮合着哩!要么陪个不是,要么回炉复帐,不知道要纠缠多久才能放他回来。今儿回来还是不回来都说不好,大姐姐还在那儿只顾等他!”

孟玉楼说:“就算不回来,也应该派小厮回家来说一声儿吧?”

三人正说着,就见一个卖瓜子的过来了,两个上前去买瓜子儿,忽见西门庆从东边回来了,三个一齐往院子里跑。

西门庆在马上瞧得清楚,叫玳安先头里走,并对他说:“你去瞧瞧是谁在大门口?”

玳安快走几步,回来说道:“是三娘、五娘、六娘在门口买瓜子哩。”

西门庆到家下马,进入后边仪门口。孟玉楼和李瓶儿先去上房通知吴月娘去了。只有潘金莲躲在粉壁后面黑影里。

西门庆撞见她,吓了一跳,骂道:“怪小淫妇儿,把我吓一跳!你们几个在门口做什么来着?”

潘金莲说:“你还敢问哩。快说你到哪里去了?到这时才回来,叫你几个娘只顾在门口等你。”

西门庆不答,走到房中,吴月娘安排酒肴,叫玉箫执壶,西门大姐忙来给他倒酒。先递给西门庆一杯,然后众姊妹都递了,安席坐下。

春梅与迎春二人在下边弹唱,喝了一会儿,又都收拾下去。重新摆上孟玉楼上寿的酒,外加四十样细巧各样的菜碟儿逐一上来。壶斟美酝,盏泛流霞。

吴月娘还把吴大妗子请来上坐,一起喝到起更时分,大妗子不胜酒量,回后边歇去了。吴月娘等人陪西门庆又玩起掷骰猜枚行令来。

先由吴月娘开始,她说:“既要我行令,照依牌谱上饮酒,一个牌儿名,两个骨牌名,合《西厢》一句。”

众人说好,吴月娘先说:“六娘子醉杨妃,落了八珠环,游丝儿抓住荼蘼架。”不遇。

该西门庆掷,便说道:“虞美人,见楚汉争锋,伤了正马*,只听耳边金鼓连天震。”果然是个正马*,喝了一杯。

该李娇儿了,她说:“水仙子,因二士入桃源,惊散了花开蝶满枝,只做了落红满地胭脂冷。”不遇。

接着该潘金莲掷了,她说:“鲍老儿,临老入花丛,坏了三纲五常,问他个非奸做贼拿。”果然是三纲五常,喝了一杯。

又该李瓶儿掷了,她说:“端正好,搭梯望月,等到春分昼夜停,那时节隔墙儿险化做望夫山。”不遇。

轮到孙雪娥了,便说:“麻郎儿,见群鸦打凤,绊住了折足雁,好教我两下里做人难。”不遇。

最后该孟玉楼完令了,说:“念奴娇,醉扶定四红沉,拖着锦裙栏,得多少春风夜月销金帐。”正掷了四红沉。

吴月娘满令,叫小玉:“给你三娘倒酒喝。”又说:“你该喝三大杯才好哩!今儿是你好日子,也该你陪伴新郎歇宿了。”又对李瓶儿、潘金莲等人说:“喝好酒,咱们送他两个回房去。”

潘金莲说:“姐姐严令,岂敢不从!”这把孟玉楼羞得不要不要的。
  

又喝了一会,大家都酒足饭饱了。吴月娘等人真个把西门庆送到孟玉楼房中。

孟玉楼让大伙儿坐会,众人都不肯坐。

潘金莲拿孟玉楼开涮,说道:“我的儿,好好儿睡吧。你娘明儿再来看你,休要淘气!”又向吴月娘说:“亲家,孩儿小哩,看我面上,凡事多担待些儿吧!”

孟玉楼说:“六丫头,你老米醋,挨着做。看我明儿不跟你算账!”

潘金莲说:“我媒人婆上楼子——老娘好耐惊耐怕儿。”说完,便与李瓶儿、西门大姐一齐走了。刚走到仪门口,不想因地滑李瓶儿被摔一跤。

这潘金莲便趁机嘲笑她说:“这个李大姐,走路不长眼睛,行动一磨子就倒了。我想去扶你,倒把我一只脚踩在雪里,把人的鞋儿也踹的全是泥哩!”

吴月娘听到了,便问:“都惯仪门口那一堆雪。我吩咐了小厮两遍,贼奴才,就是不给收拾,你看这下滑倒人了吧。”又叫小玉:“你找个灯笼送送五娘、六娘去。”

西门庆在房中知道是潘金莲对李瓶儿使得坏,就对屋里头的孟玉楼说:“你看那贼小淫妇儿!把人家踹在泥里绊了一跤,还赖说人家踹泥了她的鞋,恰是那一个儿,就没些嘴抹儿。好一个小淫妇!昨儿还叫丫头们平白无故地唱‘佳期重会’,这些都是她干的营生。”

孟玉楼听了,就问:“‘佳期重会’是什么个意思?”

西门庆说:“她这是暗中说俺与上房不是正经儿相会,是私下幽会哩。就好像吴家娘子烧夜香,有心演戏等着我一般。”

孟玉楼说:“六姐她对诸般曲儿倒都了解,俺们却不晓的。”

西门庆说:“你不知,上房也不知。也只有常听曲儿才懂得,这小淫妇单管咬群儿。”

再说潘金莲与李瓶儿两个边走边说话,出了仪门,西门大姐回前边厢房去了。小玉找来灯笼提着,把二人一直送到花园里。

潘金莲已喝半醉,拉着李瓶儿手说:“二娘,我今儿喝得有点多了,你好歹也把俺送到房里吧。”

李瓶儿说:“姐姐,你也不少喝点。”说着与小玉一起将她搀扶到屋里。

潘金莲便打发小玉回后边去了,把李瓶儿留下来喝茶,又说:“你说你那边俺可亏你吗?谁想今儿咱姊妹在一个跳板儿上走,不知替你背了多少锅,叫人背地里说我不好!俺这片好心,也只有苍天知道。”

李瓶儿慌忙说:“俺知道姐姐费心,恩当重报,不敢有忘。”

潘金莲又说:“你知道就好。”不一会,春梅端茶过来,李瓶儿喝毕茶便告辞回房。

潘金莲独自歇宿,不在话下。这正是:

空庭高楼月,非复三五圆。

何须照床里,终是一人眠。

当夜无话,到了次日,有吴大妗子、杨姑妈、潘姥姥等亲戚都是来与孟玉楼过生日当天没走的,正在吴月娘房里一块儿喝酒,不料想后院起火了。

因那家中下人来旺儿,媳妇得痨病死了,吴月娘又重新给他娶了一房媳妇,乃是卖棺材宋仁的女儿,名字也叫金莲。起初卖到蔡通判家当丫头,后因坏了事被赶了出来,又嫁给厨子蒋聪为妻。这蒋聪常在西门庆家听差,来旺儿也经常去蒋聪家,还私下与蒋聪老婆喝酒,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挂上了。这一天,不料想这蒋聪因和其他厨子分财不均,酒醉打架,动起刀子来,蒋聪便被捅死了,那人却逃跑了。他老婆托来旺儿跟西门庆说,帮她去县衙告状,差人捉住正犯,后来那犯人被正法,抵了蒋聪的命。来旺儿瞧准这个机会哄吴月娘,就说蒋聪的媳妇金莲是小人家媳妇儿,会做针线活啥的。吴月娘就出五两银子,两套衣服,四匹青红布,还有些簪环之类的,把她娶来与来旺儿为妻。吴月娘因见她也叫金莲,与潘金莲重名儿,主仆同名不好称呼,便把她改名为蕙莲。这个蕙莲比潘金莲小两岁,今年才二十四岁,长得白白净净的,身材不胖不瘦的,模样儿还挺可爱,特别是那双小脚儿比潘金莲还小些儿。性明敏,善机变,会打扮,就是嘲汉子的班头,坏家风的领袖。若要说起她的本事,可正是:

斜倚门儿立,人来侧目随。

托腮并咬指,无故整衣裳。

坐立频摇腿,无人曲唱低。

开窗推户牖,停针不语时。

未言先欲笑,必定与人私。

刚来西门府时,同下人一起上灶,还没什么妆饰。过了个把月之后,经常看到孟玉楼、潘金莲那样打扮,她也跟着学描眉、学盘发什么的,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配鞍’,这一番精心打扮下来,人就一下子水灵了。

这天宋蕙莲在上边端茶递水的,被西门庆瞧在眼里,喜在心中: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家中下人都娶上如此漂亮的可人儿,俺还到院里去做甚?真是舍近求远,与其在院里包一个,还不如把银子花在自家女人身上。想到这,西门庆便打起这女的主意来了。但这女人毕竟是家里奴才来旺儿的媳妇,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这一天,西门庆终于琢磨出一条计策来,先吩咐来旺儿押了五百两银子,往杭州替蔡太师制造庆贺生辰锦绣蟒衣及日常穿的四季衣服去了,这一来一回的,怎么也要半年儿光景。

从十一月半头,来旺儿便走旱路搭车起身出发了。西门庆这才有机会调戏他的老婆来,没想到又赶上孟玉楼过生日儿,吴月娘与众人都在后厅喝酒。

西门庆这天哪也没去,一直在寻找机会。而吴月娘还在后边吩咐玉箫说:“房中另放桌儿,弄些酒菜儿,叫你爹来吃。”玉箫摆好,这才出去叫西门庆。

西门庆早在帘外偷瞧着宋蕙莲呢,见她身上穿着红绸对襟袄、紫绢裙子,在席上与众人倒酒儿,就问玉箫:“那个可是来旺儿新娶的媳妇子蕙莲?怎的红袄配着紫裙子,怪模怪样的?到明儿对你娘说,另给她一条别的颜色裙子配着穿。”

玉箫说:“这紫裙子,还是向我借的呢。”玉箫也没当回事,西门庆却感觉这是一个机会,暗暗记在心中。

有一日,吴月娘外出去乔大户家喝酒去了。约摸午饭过后时分,西门庆从外头家来了,喝的半醉,走到仪门口,这宋蕙莲正好也往外走,两人撞个满怀。

西门庆顺势一把搂住她,亲了个嘴,还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儿,你要依了我,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

宋蕙莲一声也没吭,推开西门庆的手,拔头便走了。

西门庆回到上房,叫玉箫送去一匹蓝缎子到她屋里,还对她说:“爹昨儿见你穿着红袄,配着紫裙子,怪模怪样的不好看,才拿了这匹缎子,派我给你送来,叫你做身裙子穿。”

宋蕙莲打开一看,却是一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就问:“我要做了裙子,娘看到问起来怎么办?”

玉箫说:“爹到明儿会对娘说的,你放心吧。爹还说,你要依了这件事,随你以后要什么,爹都给你买。今儿趁娘不在家,还要和你会会哩!你意下如何?”

宋蕙莲听了,笑而不答,过一会才问:“爹想什么时候来?我好在屋里伺候。”

玉箫说:“爹说小厮们看着,不好进你屋里来。叫你悄悄地走到山子底下洞儿里,那里没人,是幽会的好去处。”

宋蕙莲说:“只怕五娘、六娘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

玉箫说:“三娘和五娘都在六娘屋里下棋哩!你只管去,不妨事的。”

当下约会已定,玉箫便过来跟西门庆回话儿。二人遂走到山子底下成了美事,玉箫在门口帮他们把风儿。

不料想在这之前潘金莲、孟玉楼原本都在李瓶儿房里下棋,只见小鸾前来向孟玉楼通风说:“爹家来了!”

三人听了,都散了,孟玉楼回后边去了。潘金莲回到自己房中,匀了脸,也往后边走。来到仪门口,看到小玉站在上房门口,就问:“你爹在屋里吗?”

小玉摇了摇手儿,往前指了指。

潘金莲就知其意,走到前边山子角门口,却见玉箫在拦着门。

潘金莲起初还猜想玉箫与西门庆在此私会哩,便硬闯了进去。

玉箫慌了,说道:“五娘休进去,爹在里头有正事儿哩!”

潘金莲骂道:“怪狗肉,我还怕你爹怎的?”不由分说,闯入花园里来,四处寻了一遍。走到藏春坞山子洞儿里,只见他俩在里面刚完事儿。

宋蕙莲听见有人来,连忙往外走,看见潘金莲,脸刷地一下红了。

潘金莲问她:“贼臭肉,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蕙莲说:“我来叫画童儿。”说着,一溜烟跑了。

潘金莲更加纳闷,往洞里瞧,只见西门庆在里面系裤子,就骂道:“贼没廉耻的货,你与奴才的媳妇光天化日之下干这勾搭。早知道你们做的这好事儿,我就呼那淫妇几个耳刮子才好,不想让她溜了。原来你就是她要找的画童儿,她是来寻你的!你给我实说,和这淫妇儿偷了几回?要不实说,等大姐姐家来,看我不告诉她。我要不把那奴才淫妇的脸打肿,都不姓潘。俺们闲的声唤在这里,你也来插上一把子。老娘眼里却放不过!”

西门庆笑道:“怪小淫妇儿,小声点吧!别吵嚷的人人都知道。我实话跟你说吧,俺们今儿才第一回就被你瞧见了,真见*!”

潘金莲说:“就一回?我倒不信。你哪里想要这个奴才淫妇,还偷偷摸摸地挂上了,我要是打听出来,可别怪俺不客气,我与你们没完!”

那西门庆笑着出去了。

潘金莲走到后边,听见众丫头们在嘀咕说:“爹来家后,还派玉箫用手巾裹着一匹蓝缎子往前边去,不知送给谁哩。”

潘金莲就知这是给宋蕙莲的,但她对众人没提起此事,包括孟玉楼。

打那以后,这宋蕙莲每日来潘金莲屋里,或替她造汤饭,或替她做针指鞋脚,或跟着李瓶儿下棋,还一个劲儿奉承潘金莲。这潘金莲呢,有时看西门庆来屋里,只要没人,就叫他两个苟且,也讨个汉子欢心。

话说西门庆自打与宋蕙莲挂上之后,背地给她衣服、首饰、香茶之类不算,只银子成两家带在身边,她在门首买花翠胭脂,渐渐显露,打扮的也比往日大不相同。

西门庆又在吴月娘面前夸宋蕙莲,说她做的一手好茶水,不要再叫她上大灶,只叫她与玉箫两个,在月娘房里后边小灶上,负责茶水,整理菜蔬即可,还把她安排在月娘房里吃饭,与月娘一块做针线活儿,不必细说。

看官可听说:凡家主,切不可与奴仆并家人之妇苟且私狎,久后必紊乱上下,窃弄奸欺,败坏风俗,殆不可制。

有道是:迷花恋酒,阃中妻妾参商;利己损人,膝下儿孙悖逆。有诗为证:

劝君莫借风流债,借得来时还得快;

室中自有代还人,汝欲赖时她不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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