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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樱桃红了香袭书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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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红了

文字/香袭书卷

刚进入谷雨节气,就听说樱桃红了。谷雨这天,刚好是周日。窗外的阳光,经过了昨日的一场雨水,变得更加温和。春日,极尽之温柔。春风,春雨,春天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轻柔。

“去摘樱桃吧!”

“樱桃红了吗?”

“红了,已经有人摘了樱桃。”

“好哇,那就去樱桃沟吧!”

学校一向忙碌的同事们,打来电话,约着去摘樱桃。平日里惜时如金的她们,也被那小小的红樱桃所诱惑。想起那一粒粒饱满的红色果实,心中就充满了向往。这个长在生活中最熟悉的小东西,在属于它的时节,亮出了自己的风采。

到达郊外的樱桃沟,是午后四点的光景。迎面遇见的多是从山上提着樱桃下来的人们,大人孩子那种兴尽而归的表情,在春风里扑面而来。春天有着太多美好的事物,采摘樱桃,是其中不可缺少的。

谷雨前的一场雨,刚好把空气中的灰尘洗净,山中植物散发出清香,踏在松软的泥土上,脚步是轻松的。也许是对那颗粒饱满的樱桃,有着丰富的想象,去赴这一场四月底的樱桃之约,更是让人心生愉悦。

“绿葱葱,几颗樱桃叶底红。”诗人的句子,在我的脑海中奔腾而出。樱桃在成熟之际,总是羞红了脸蛋,藏在绿色葱茏的叶片下。我猜想着樱桃的羞怯,是害怕被太阳的热情灼伤,还是担心被多情的鸟儿亲吻。

樱桃沟的樱桃,在半山坡上冲着来玩的人们欢笑。还没走进,远远地看着那一树一树的红灯笼,就听见了它们的欢笑声。挤在一起,每一棵树上的樱桃,都长得挤挤挨挨。樱桃虽小,但是团结在一起,它就有了不容忽视的气象。

在来时的路上,经过几家院落。主人家在自己的院落里栽种着几棵樱桃树,樱桃漫过围墙,探出头来,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摘下。我们中国人,对着果树有着特殊的情结。于是每一家乡村院落都会选择一些品种的果树栽种。

有的家户人家,院子里是一棵桃树,有的会栽种几棵柿子树,还有的会栽种樱桃树。一到果子熟了,落下的果子,是公鸡和母鸡们争相抢夺的美食。树上是鸟儿们驻足的乐子,中间采摘的人,更是笑逐颜开的。

中国人的院落情结,少不了几棵果树。到了樱桃成熟时节,主人就会邀了村子里的乡里乡亲,来家一起采摘,共享美味,这也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孩子们围着树下,主人家会摘下一筐子的樱桃,供大家品尝。鲜嫩的樱桃,写着乡情。

樱桃沟的樱桃也是天然的,看门人对我们说,可以即采即食。樱桃树并不高,一伸手就能够采摘到。有的樱桃刚好与我们齐肩,张开嘴,樱桃就会落入口中。一咬破,满嘴的甘甜,带着细微的酸,复杂的滋味,让味觉生出奇妙的感受。吞下去,满腹的清凉。

“一树樱桃红半落,园丁愁矸雨如麻。”满山坡的樱桃,实在喜人,可是也很难管理。原本就娇嫩的樱桃,很容易熟透了凋落。这时的园丁们,忙着采摘下新鲜的樱桃入市,总是挥汗如雨,不顾劳累。抢在时节里,生怕一年的守望白白浪费。

平时娇俏的女老师们,因为是从学校直接出发的,还穿着长裙与高跟鞋。其中可爱的莹姑娘,年轻率性。脱了高跟鞋,站在树下,摘了最新鲜的樱桃,一颗接着一颗地往嘴里送。她那蓝布上衣与黑色长裙,配合着下午五点的夕阳,再加上红的樱桃,绿的树叶,整个山坡,都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原本,红与绿都是相辅相衬的。这样的两种颜色,在春日里调和,不仅是醉了诗人的心,也是迷了凡人的眼。再想着一处小轩窗,窗外的芭蕉正绿,桌上的樱桃正红,摊开的书本笔墨,正是心上所好。一个春日,便只剩下美好了。

樱桃红了,鸟儿们也来了。看管樱桃的人告诉我们,几乎一半的樱桃都会被鸟儿们吃掉,不过今年他们想了法子,在空中挂上了几条炫彩的绸带,以便樱桃能少被鸟儿们偷吃。说话间,没有对鸟儿们偷吃樱桃的抱怨,更多的是宠爱中有着喜乐。仿佛鸟儿们吃点樱桃,根本就是应该的。而与之斗智斗勇,才是一方乐趣。

我向着半山坡地的高处而去,采摘下的樱桃,比低处的甜。坡地高处的樱桃阳光充足,果实饱满,晶莹剔透。所谓的玛瑙宝石,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看着那在光线下,透明的红色,只想用一契清词,临摹下满腹的温热。

羞涩,本来就迷人。再添上几分玲珑,樱桃小口的说法,就多了一层让人浅尝欲试的想法。像极了女子轻启的红唇,触碰与欣赏,皆是一种对美的感受。樱桃有着好多名字,“红灯,红蜜,美早,龙冠,红艳,早红。”光是写下这些名字,都知道它的那一点红,曾经走进过多少光阴的故事。

樱桃沟的规定,进门二十元门票,可以随便吃。出门时采摘的樱桃,按照十块钱一斤来算。孩童们的筐子里少量的,也会赠送给孩子们。摘樱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刚开始大家都会带着新奇和激动的心情,不停地围着樱桃采摘。但是长时间采摘,也是技术活。

樱桃的鲜嫩与娇气同在,摘下来保管时间也是极短暂的,所以采摘的时候最好是连着那细细的根茎,一并摘下。一次还不能贪多,多了就会揉碎樱桃。我是小心翼翼地,在樱桃树上,选择上好的果子,因此篮子里的樱桃总是不太多。

有专注的同事,就在一棵树上,就采摘了一篮子樱桃。看来摘樱桃不仅是练习我们的动手能力,也在练习专注力。有的同事,光顾着拍照了,就没有摘到多少樱桃。无论是哪一种方式,我都是喜欢的,因为,采摘樱桃的乐趣,我们已经在谷雨的这个下午拥有了。

“摘一些带回家给父母吃。”樱桃,它不只是一种食物,而是写着牵挂与思念的纽带。想起故乡的那棵樱桃树,会有多少人向着远方,把心中的思念寄出。自家房屋的门前屋后,会有一棵同样长满樱桃的树木。而此时的父母,也会在念叨着远方的孩子,想要寄出一份家的气息。

“惆怅墙东,一树樱桃带雨红。”樱桃在经过一夜雨水后,愈加红艳。心中不免多了一丝丝惆怅,想起那些值得想念的人,在品尝一口酸甜交加的樱桃,人生的滋味,弥漫在心间,不能说那一口樱桃是酸还是甜。

在这一生的路上,有记忆中家乡的那棵樱桃树,也有陪伴在身边摘樱桃的人,还有那些逝去的光阴里不能忘却的人事,以及我们对明天的期盼。栽种的人,耕耘与收获同在。家乡的父母,牵挂与陪伴并存。与身边的人,相候与相守共有。对时光,回望与向往同生。

樱桃挂在枝头的颗粒圆满,正是在告诉我们,只有珍惜,才能拥有。我站在樱桃树下,看着夕阳落下的光晕,樱桃的红色,既像是孩童光洁的脸蛋,也有着老人饱经风雨之后的智慧。

回到家,我翻开中国画大师齐白石的樱桃,照着它的样子,画下了一筐谷雨中的樱桃。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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