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前身是一棵草。
她生于灵河岸上的三生石畔,受天地精华,得雨露滋养,终于修成人形。
这草名唤“绛珠”,只知她以蜜青果为食、灌愁水为汤,却不知她生得何种模样。
红迷朋友最为熟悉的87版《红楼梦》、越剧《红楼梦》都没有拍太虚幻境的内容。大家心目中各有各的林妹妹,却没有绛珠的位置。
绛珠仙子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个答案在89北影版《红楼梦》中可以找到。陶慧敏版的绛珠仙子是这样的:
这个形象是否符合曹雪芹先生的原意呢?周汝昌先生认为,“绛珠仙草”应该是酸浆。
酸浆,植株开白花,并无袅娜之姿。倒是它的果实为北方朋友所熟悉,是一种常见的浆果,俗称“菇茑”,也叫灯笼果、姑娘果。
这果子有红、黄两种,别看现在金贵,动辄几十元一斤,我们小时候却是拿来玩的。它号称“酸甜可口”,其实并不太甜,而且有特殊的味道,算不上好吃。
我们把它的底部轻轻地钻一个孔,小心翼翼掏空里面的种子和果肉,吹足气后放在唇齿之间,轻咬慢挤,是当成哨子听响儿玩的。
在明清时期,这红、黄两位姑娘中的“红姑娘”深得文人喜爱,还有不少赞美它的诗词。
其中,纳兰性德有《眼儿媚·咏红姑娘》:
“骚屑西风弄晚寒,翠袖倚阑干。霞绡裹处,樱唇微绽,鞋羯红殷。故宫事往凭谁问,无恙是朱颜。玉樨争采,玉钗争插,至正年间。”
是不是很得美人的意蕴了?与他同时期的书画家严绳孙也赋有同名的词:
“珊枕寒生夜来霜,犹自可人妆。绛仙呵手,红儿偷眼,斜倚纱窗。伤心合是樱桃侣,零落郑家香。生生长共,故宫衰草,同对斜阳。”
这首词里就有“绛仙”二字。
如此说来,“绛珠”真的是“红姑娘”也并非不可能。所谓“绛珠”,无非“血泪”而已,取其色与形。
而我,更喜欢它的另外一个名字——“洛神珠”。
当秋意渐浓,一个个玲珑的“灯笼”由绿转红,红色越来越深。
风刀霜剑严相逼,灯笼外皮脱落,只留下筋络网衣,护着一颗剔透的心,心上有泪。
现在回过头来看,陶慧敏的“绛珠仙子”形象,这颗“洛神珠”,是不是还不错?
本文为我来我看见原创作品,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陶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