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阮三水
文章字数:
预计阅读时间:10min
下次推文时间:8月18日
年的中国,是红色的。
五星红旗和特别行政区的旗帜张扬在举目能及的每个角落,喜庆的氛围好似嫁闺女,敲锣奏乐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好不热闹。
2岁的我,烫着卷发穿着棉衣,站立,妈妈蹲下来两手抱住我的两边胳膊,在十八线老家的昭明台广场,在背后万花丛的掩映下,爸爸用傻瓜相机记录下这个时刻。
当时的我还不知香港已经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不知道在遥远的20年后,我会来到那块土地上读书、生活和工作,更不知道在年的6月会爆发怎样的喧嚣。只晓得棉衣捂得好热,我皱眉抬头看天,花团锦簇里天空蓝得像是水彩笔画出来的。
这20年来,变化真多。时代的洪流浩浩荡荡,千禧一代的人生,正研墨铺纸,准备写下第一篇章;历史教会我们的篇章,章章算数,章章深刻。
01
你要的爱与陪伴,就在当下
香港回归9年后,年,在我刚上初一,历史见证了中华民族的灾难。
北京时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里氏震级达8.0Ms、矩震级达8.3Mw、地震烈度达到11度的汶川地震发生了。此次地震的地震波环绕了地球6圈,波及大半个中国及亚洲多个国家和地区。截至年9月18日12时,5·12汶川地震共造成人死亡,人受伤,人失踪,是中国成立以来破坏力最大的地震,也是唐山大地震后伤亡最严重的一次地震。
我有个来自四川的同学,汶川地震时才12岁。
“那年,我六年级,我活着,很多同学不在了。现在我上大学,每次回家遇到那些同学的家长,他们都把我拉住,上下看个遍,‘都长这么大了’。”
当时有个19岁的老兵,去灾区之前,写了遗书,现在已经28岁了。
“当时我帮助了一个小男孩。见到他时,他正和弟弟一边哭一边用手挖废墟里的爸妈。我们救回了他爸,他妈妈却停止了呼吸。那个男孩抱着妈妈哭得撕心裂肺。
他说,等长大了也要当兵,做我的战友。年,已经退役的我收到他的一张照片,他穿着07式春秋常服,英姿飒爽。”
当时21岁正在学画画的樱桃,跑的时候除了画板什么都没拿。
“整个世界都是泥土,拉着手也看不见对方,好像要被活埋了一样。大家满脸都是泥,每个人都在哭。
还好,如今一起下楼的人都好好地活着,结婚生子,但那种泥土的腥味我现在都还记得。
现在每一次和朋友道别,我都会用力拥抱他们。每年的5月12日,我都会提醒自己又多活了一年。”
有的人没有这么幸运,十多个亲人长眠青川。
“08年地震,我被预制板埋在家里,母亲用门框翘起预制板,我才活着爬出来。我的十多位亲人长眠在那座山里。
现在我其他的亲人都好好的,我也开始了新的篇章。我告诉自己要走出去,不能被抑郁这只“黑狗”吞噬。我还有很多人,很多事,不能倒下,要活着。”
灾难教会了中国民族坚强,教会了中华民族团结,更教会了中国人民珍惜眼人。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既然每一次见面都算数,那么这些与我们朝夕相伴的人,我们又该用怎样的力气去拥抱他们呢?
02
你要的写意生活,就在当下
3年后,年,我16岁,上高一。
这一年,马英九要求行政部门不再以“中国”指代大陆,两会顺利举行,“幸福国家”成最新目标;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三次会晤达成三方面的重要成果;博鳌亚洲论坛成立10周年,主题“包容性发展:共同议程与全新挑战”;G20南京研讨会成果超预期以及七月一号的建党九十周年。大中华不断变得更加强大,人们的安全感、幸福感和民族自豪感空前高涨。
那时候的我看《清华北大不是梦》、幻想着去遥远的美利坚征服资本主义;每天除了做题,一有时间就听收音机:疯狂英语、VOA......
还有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眼睛总会瞬间模糊。
83年前在渥太华,林徽因和梁思成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那天,思成问:“为什么选择我?”
徽因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
但是,80年前的年,他们结婚刚满3年,发生了两件事情:徐志摩遇难,以及抗日战争打响。
失去挚友、家国患难,昔日的千金小姐变成了糟糠妻,还在逃往西南任教的逃难途中,染上了严重的肺结核。
“我是女人,当然立刻变成纯净的糟糠的典型,租到两间屋子烹调,课子,洗衣,铺床,每日如在走马灯中过去。”
“在菜籽油灯的微光下,缝着孩子的布鞋,买便宜的粗食回家煮,过着我们父执辈少年时期的粗简生活。”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但她却说:“我认定了生活本身是矛盾的,我只要生活,体验到极端的愉快,灵质的、透明的、美丽的、近于神话理想的快活。”
有文章描述徽因当时的生活——
“即便租住在最偏僻简陋的房里,她也没有被艰苦的生活所打败。
她去旧货店淘回老家具和旧书,将野外废弃的粗木地板拾回来铺在地上,在靠窗的墙上做一个朴素的小书架,再在下面的木凳子上铺上一些饰布,并给家里的陶制土罐插上大把野花。再累再艰再穷,她也要房子装点得“欣欣然”。
她常常在夜晚写诗,还要点上一炷清香,穿一袭白绸睡袍,面对庭中一池荷叶,在清风飘飘中吟咏琢磨美丽的诗句。”
年,儿子梁从诫出生后,她为他写了那首著名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位温润如玉的女子,不仅始终明朗、欢乐地倾她所有努力生活,还在自己已经被“摘除一个肾、肺病咳血”的情况下,亲自参与设计国徽、抢救景泰蓝工艺、参与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为祖国和人民献上自己的力量。
年,国徽挂上天安门后,她和思成的女儿梁再冰流着泪感叹:“那红色中也有妈妈的一小滴血。”
然而林徽因最好的作品不是这些,而是她的人生。能够让她成为民国女神范本的,也正是她高级的生活艺术——倾我所有去生活。
生活再艰难,她也要奋力活出人的样子。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差的。在混乱年代里,任何事都无法改变她的积极与乐观。
时代是一把刻刀在中华民族的躯体上痛苦刻画,而徽因用力握住锋利的刀刃,入肉三分。在生活的苦难面前,用自己的担当和优雅活出了人生最高级的范本,活出了自己的“诗和远方”。
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杰克·伦敦说:“人应该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生活的生活不只是苟且,聪明的人会把它活成“诗和远方”。
03
你要的宏伟事业,就在当下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
年,华人影视剧作又登上了新的台阶。
著名作家刘震云担当编剧的《我不是潘金莲》获得第8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编剧奖。
同年4月,一个没上过高中的44岁育儿嫂也凭借一篇自传体网文《我叫范雨素》,火遍了网络。
他们一个是北大毕业,一个仅初中毕业。
乍一看天上地下,但身上却交织着很多相似点——“我命由我,不由天。”
著名作家刘震云
贫困挨饿,少时父亲赊账讨馒头被打,刘震云从小的梦想都是:到镇上当一名厨子,这样就可以赊很多很多馒头给爸爸;
刘家势单力薄,刘震云从小就学会了看大人的颜色,“只要他板着脸走,我就很害怕,觉得他很强大,我很弱小”;
年轻的时候入伍当兵,在茫茫戈壁滩上度过5年生涯,幻想升军官赚钱娶妻,只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条逃离旧土的出路;
上大学以后却成为“缺乏存在感的边缘人”,别的同学接连发表作品,他却独自埋首文学哲学经典著作,默默无闻了好多年。
比刘震云小15岁的范雨素,出生在襄阳打伙村,每天只吃两个红薯,被村里人看不起,被逼着“滚出去”;
“我想要出去看看。”她满怀希望来北京打拼,曲曲折折蹉跎了24年,现在在北京当育儿嫂,用微薄的收入独自照顾两个女儿;
空闲时,她没有放弃自己看书写作的爱好,用纸笔写了十万字的小说——“活着就要做点和吃饭无关的事,满足一下自己的精神欲望”。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她自传的第一句,来自席慕容,形象地展现了她卑微无望的出身。
有些伏笔埋了许多年,也必须埋很多年。
年,经历为期5年的“投稿—退稿”循环后,刘震云在《人民文学》发表处女作《塔铺》,并在随后连续推出《头人》《单位》《官场》《一地鸡毛》《官人》等作品。评论界将其总结为描写城市社会的“单位系列”和干部生活的“官场系列”。
而范雨素,也在年,在44岁的年纪迎来了自己的事业“第一春”。在写完了10万字的自传网络小说后,《我是范雨素》火爆网络,有两家出版社连夜打电话找她出书。
小时候,刘震云的舅舅曾问他:“你觉得你聪明吗?”
震云摇摇头:“不太聪明。”
舅舅问:“你笨不笨?”
震云想了想:“我也不笨。”
舅舅皱着眉头说:“世界上就怕这种人,要不你聪明,要不你是个傻子,你生活得都会非常幸福,像你这种既不聪明又不笨、不上不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混。”
震云懵了:“那我该怎么办?”
——舅舅抽了口烟:“你记住我的话,不聪明也不笨的人,一辈子就干一件事,千万不要再干第二件事。”
大时代面前,我们都是标点。只干一件事,只干好一件事,中华人民的匠心,就像是踩在黄土大地上一般踏实。
作家六神说:“任何一个行业,你别看密密麻麻都是人,努力往上一点,人就少一大片。那些投机的人,不是真心投入的人,自己就把自己淘汰了。”
所言极是。
就像是古时很多人感慨——“我要有苏轼的天赋就好了。”却不知道苏轼“我每读一部经典,都是从头抄到尾。”
其好友朱载上随便挑笔记中的一个字,苏东坡立马背出数百字,无一差错。震惊无比的朱栽上回家就对儿子说:“比我们优秀的人还比我们更努力,我们有什么资格不勤奋呢?”
对于认真努力的人,成功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缺席。有人说“特朗普70岁才当上总统,年轻人你急什么呢?”然而他们没看到的是,特朗普大学一毕业即进入父亲的房地产公司任职,大学四年每年暑假都协助父亲管理业务,29岁时特朗普凭一己之力成功重建纽约中央火车站的破旧旅馆,几年后又引领“凯悦大饭店”项目,至今仍生意兴隆。年仅34岁,已在纽约市颇具名气。
就像乔布斯说的那样:“你无法在展望未来时串联点滴,你只能在回顾过去时将其升华。所以你要相信,这些点滴片段会在未来以某种方式串联起来。”
没有谁的成功能一蹴而就,你的每一步都算数。
事业蓝图就在眼下,而垒起一砖一瓦,就在当下。
中华民族的历史如此悠长厚重;它教会了中华民族的子女兢兢业业、热爱生活,教会了我们爱、坚强与生活。
现在,画面快进到年的香港,我们仍在选择自己的命运,也同时塑造中华民族的命运。就像是22年间,我选择好好读书,来香港念研究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一个;然而有些本就生长在香港的同胞,却选择以“争取‘民主’”之名,行分裂祖国、为己牟利之实。
我们被时代裹挟着踉跄前行,有些人活成了楷模;
而另外一些人,却活成了别人的心魔。
知乎上最近有一个最新的问题,上了热搜的榜首——
《身处各个行业的普通人,
目前可以为祖国做些什么?》
一高赞回答说——“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反智、不自暴自弃、不麻木、不以报复和戏谑的姿态戏弄人间,认真地、有血有肉地做出每一个选择,就是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最好的回赠。”
而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为了美丽的诗和远方。
什么是诗和远方?
大夏天吃冰棍儿,吃的两腮冰凉,不是诗和远方。
但你身上只有50块,还带自己的女朋友去滑冰,
把平价的假期过的精彩缤纷,这是诗和远方;
买了新车,出去狂奔炫富,不是诗和远方。
你骑着自行车,
兴高采烈地蹬了几公里去市图书馆看书,
为“进一寸的欢心”手舞足蹈,这是诗和远方;
当老板训斥员工,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不是诗和远方。
你作为基层员工,兢兢业业,完成了很多项目,
用辛勤劳动赢得嘉许和晋升,这是诗和远方。
......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生活。”中华儿女的努力化作前人的一瓢、今人的一勺,这些小若萤火虫的“诗和远方”,终会汇成一条长长宽宽的河,一条长长宽宽、晶莹剔透的中华民族崛起之河,滋养万物。
“不要问你们的国家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而要问你们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晚安中国,即使我不闻一名、一无所有,我也要每天在你的怀抱中,用力生活。
BestWish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