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虎:塞上传奇——河神女偿还人间情|故事
文/姜广富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物资格外贫乏,一年到头难得吃几回水果,饭都吃不饱,哪来的水果,一根肠子挽半根,“饿”字写在脸上,只要有吃的,吃嘛嘛都香。山坡上、田野里生长着不少野果,只要能吃,都成为我们解馋的果实,桑葚、托盘、甜甜豆、酸泵、马泡这些能吃的野果,为农家娃解了嘴馋,填充了肚皮。村东的路旁长着几棵桑树,那是解放前一大户人家的桑园,养蚕抽丝做绸缎。后来归了生产队,桑树也成了集体财产,虽然没有人家养蚕,可这桑树仍旧生长在这里,树下成了社员们歇脚纳凉的好地方。麦收的季节,树上桑葚由青变紫红,我们爬上树去,挑选紫红的桑葚摘着吃,熟透了桑葚,轻轻一咬,甜蜜的汁水滋润着口腔,钻心地甜,在树上吃够了,还摘上两褂兜,带回家分给弟弟妹妹们。星期天不上学,我和小伙伴们到彩山顶上摘托盘,所谓托盘,说白了就是野草莓,现在的草莓是科学家培育的新品种,结的草莓既大又甜,野草莓长在贫瘠的山顶上,干旱无肥料,棵小果实小,有花生米般大小,别看果实小,吃着怪解馋。到了盛夏的季节,有一种叫甜甜豆的野果相继成熟,它长着墨绿色的叶子,结出圆圆的豆豆,有*豆粒般大小,它的果汁透心的甜,怪不得人们叫它甜甜豆,一嘟噜有七八个,先结出青色的豆,熟透变成黑紫色,熟透了摘着吃,满嘴甘甜,摘完熟透的甜甜豆,过几天再去摘,又有了熟透的甜甜豆挂在上边。有一种野果叫灯笼果,我们也叫它酸泵,也是草本植物,结出的果实外壳像个小灯笼,灯笼里长着一个圆圆的果实,有糖豆般大小,等到夜来秋风起,小灯笼枯萎了,薄薄的如同蝉翼,透明的灯笼里长着的果实熟透了,去掉薄薄的灯笼壳,嚼在嘴里,酸酸的,甜甜的,一种清香酸甜的味道,留在唇齿之间。玉米地里长着一种小野瓜,庄稼人习惯叫它马泡蛋子,它的秧蔓叶子很像甜瓜,只是大小之分。我想:多少年以前,马泡与甜瓜是一个祖宗,一个经过人工栽培,改良了基因,一个是野生,不受人待见,经历不同,结出的瓜大小不同,味道也不同。马泡棵多数生长在玉米地里,被人们当作野草除掉,漏网的马泡棵在地里疯长,一片叶子下结一个马泡蛋,到了秋天掰完玉米砍棵时,那熟透了的马泡,青色变成了金*,马泡棵已经枯*,马泡蛋子瓜熟蒂落,玉米沟里,一堆就有十几个,都有圆红枣那般大小,金*的马泡蛋子,在手里揉搓一会,散发着甜瓜的香气,剥去薄薄的一层皮,吃在嘴里,有一丝淡淡的苦味,香甜可口,那味道,像极了甜瓜,据说马泡还有清热解*的功能。我们把它拿回家,放在床头上,满屋子弥漫着浓浓的甜瓜味。童年时代,这些野果一是充饥解渴,二是解馋,现在种地使用除草剂,这些野生植物很少见到,有的已经绝迹,再也看不到了,这些繁衍了多少年,多少代的野生植物寿终正寝了,当然,也就没了野果。姜广富,喜爱文学写作,习惯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人和事,是活跃在文学创作圈内的老兵。(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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