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金秋收获季
早上天刚蒙蒙亮,婆婆就起床了,说收玉米的机器来村里了,她去地里看看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家。今年的秋收比往年要早一些,以前都是差不多中秋节或者十一假期时收庄稼,今年雨水特别多,庄稼快成熟时正需要晴朗的天气,结果暴雨连续几天没停,好多庄稼都淹死了,成熟的就比往年早一些。即使现在地里还有点潮湿,收玉米的车一开进田地就下陷,农忙还是开始了,现在都是机械化操作,一般都是机器什么时候来,村民什么时候开始收庄稼,大家都收了,如果剩一两家没收,等机器离开了,只能人工收割了。
吃过早饭,我们拿着三个布袋子准备拾散落的玉米,开上我家的电动小三轮,来到位于村庄北面的玉米地,好多邻居都已经在等候了。玉米的叶子大部分都已经干枯,只有最顶上还有几片青叶,玉米棒虽说没往年大,但也籽粒饱满。此时虽然已经立秋,但暑期的炎热还没有散去,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空气中弥漫着打碎的玉米秸的甜香,沁人心脾,像极了小时候吃的“甜黍秸”的味道。这一片地种的都是玉米,一家挨着一家,机器挨家收割,轮到哪家,哪家只需指出地界即可。收玉米的机器很高大,前半部分负责收割玉米棒,后面有一个大桶负责盛玉米棒,底盘处有一个旋转轮负责打碎玉米秸秆,机器从东到西走一趟,玉米棒收割了,玉米秸秆打碎直接放在地里做肥料了。很快轮到我家了,我们三个人,我和老公负责分别在地两头捡拾散落的玉米,婆婆负责看着从机器上卸下来的玉米棒倒到指定的地方。十分钟不到,一块三亩多的玉米地就收割完毕了。今天天气好,玉米棒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天,下午就可以直接打玉米粒了。我不禁感叹,现在的农业机械化真是太方便了,收庄稼和种麦子几天时间就结束了,不像以前得持续半个多月。
记得我小时候,玉米棒都是人工收割,玉米快成熟时,人们把玉米棒以下的玉米叶都掰掉,用来喂牛羊,也方便以后掰棒子时进出玉米地。秋收开始了,先把玉米棒掰下来,放成堆,再用时风三轮车拉出来,倒到自家的院子里,然后用镢头把玉米秸秆砍倒,在地里晒得差不多半干了,再运出来,然后才能犁地种麦子。放在家中院子里的玉米棒是带皮的,还需要把每个玉米棒多余的皮剥下来,只留两三片皮,两个玉米棒系在一起,再放到屋顶上晒干。凉爽的晚上,我们把电视挪到院子里,边看电视边剥玉米皮,有的邻居农活干完了,就来我们家串门,帮着我们一起剥玉米皮,人多力量大,一晚上能把白天收获的玉米剥大半。我们小孩子干了一会就坚持不下去了,开始做游戏,一会跑上玉米堆,再跑下来,一会用玉米须做胡子,装扮成老人,一会找玉米堆里的虫子,让他们排排队,一会把玉米皮放在鞋子里,穿上滑溜溜的。大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我们也玩累了,不大一会就进入甜美的梦乡。
秋天除了收获玉米,还有大豆,家乡的人们一般都是玉米、大豆都种一些,以防止收成不好,不至于颗粒无收。那时不像现在普遍使用除草剂,杂草都是人工除掉的。豆苗比较小的时候,用镢头砍地除草,等到大豆把地面完全遮挡住时,杂草就得用手一颗颗拔掉了。但是遇到灯笼果都会刻意留下来,灯笼果以其结的果子像灯笼而得名,等到大豆成熟了,灯笼果子也该能吃了,找到一颗,剥开外面的皮,把灯笼果实放在嘴里,一股香甜的味道弥散开来,真是童年的美味啊!因为它味道好,小虫子也爱吃,有时候好不容易发现一颗,发现都被虫子吃空了,是真心失望。田地里不仅有能吃的灯笼果,还有麻包蛋,它的藤蔓能延伸很长,结的果子圆溜溜的,当时我们都把它视为杂草,除草时都连它一起拔掉,但是它的生命力特别顽强,总也拔不完。大豆成熟的时候,个别漏网的麻包蛋也成熟了,一棵麻包蛋能结几十个果子,我们就摘了当玩具,仍来扔去,我还喜欢把麻包蛋放到手里反复捏,最后把它捏的特别软,可好玩。
转眼间,这些都成为我心底遥远的回忆,只有回到老家,身处其中,这些场景才一幕幕涌上心头。小时候,虽然没有丰富的物质,但有陪伴在身边的父母,有一起玩耍的童年小伙伴,有妙趣横生的大自然,想起那时候满满的回忆,满满的幸福。又是一年金秋收获季,场景是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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