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闲散公子萧煜的人生志向就是娶个家世显赫的长安贵女,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大齐最受宠的长公主宋琼华,也就是本人我,最看不起萧煜这种人。
我的心上人乃是萧煜少年名成的哥哥——骠骑将*萧晨。
然,有一日,我和萧煜双双落水之后,我二人竟然互换了身体。
我成了萧煜。
萧煜成了我。
……
那日,我偷偷去将*府寻萧晨,却看到萧煜趴在湖边半人高的草丛**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素来看不惯他,看他这副偷鸡摸狗之势,不免嘲讽两句。
萧煜瞪着我,无声指了指湖中亭子里相互依偎的两人,我循着目光望去,竟然是萧晨和相府小姐苏静雪。
我顿时火冒三丈,抡圆了胳膊打算冲上去,却脚下一滑,身子摇摇晃晃,基于本能拽住了萧煜的袖子。
萧煜还未来得及反应,“扑通”一声就被我拽下湖中。
四月的天犹带春寒,湖水更是冰冷刺骨。
生死危难时刻,萧煜还不忘跟我掐架,怒目圆睁,“你要是……想死……拉我干嘛……”
我也不甘示弱,“明明就是你拉着我……我才失足掉下的……”
我和萧煜两个旱鸭子,在冷水里扑通了一阵子,喝了一肚子水,逐渐沉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墙上挂着副仕女图,多宝阁上兵法书籍摆放整齐,落满了灰,几本有名的艳情小说倒是翻得破破烂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以及浓烈的……臭袜子味。
很明显,这是个猥琐且臭屁的男子的卧房。
“本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一出,我自己都惊呆了,我的声音何时变得低沉粗豪,这根本不是本公主婉转如莺啼的嗓音。
我跑到铜镜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摄人心*的男子的脸,面如冠玉,肌肤如雪,俊秀的五官中带着说不出的撩人风流之态。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特么不是将*府的一心想攀附贵女的萧煜的脸吗?
门“哐当”一声被一脚踹开,我看到一张顶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她眸中喷火,单手叉腰,高声嚷嚷,“宋琼华,你给我出来!”
我的心腹侍女巧云跟了上来,“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将*府喊自己的名字?”
“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
我大步流星出去,一把揪住萧煜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
萧煜睁圆了眼睛,“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是不是你为了靠近我哥哥,特意让别人施法,让你我互换了身体。”
“呸!做你萧煜有什么好,凭着自己哥哥的地位才有今天的一切,毫无任何*治抱负,吃喝嫖*样样精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整日里就想攀附贵女,想着一日飞*腾达。”
我哼了一声,“人见人厌,狗见狗嫌,我闲的啊!”
萧煜被我一阵痛骂,气的浑身发抖,“你……你……”
我扬起了下巴,得理不饶人,“你什么你!骂得就是你!”
我气焰极盛,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他顿时钗松发乱。
他气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俩掐起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放肆!”一声怒喝传来,萧晨大步踏来,脸色铁青,厉声训斥我,“怎可对琼华长公主如此无礼?!”
萧晨一身淡蓝色直缀,眉眼俊毅,嘴唇微抿,面色阴沉如墨,身披着金色阳光,身后是亭台楼榭,风景如画,周身笼着淡淡光华的萧晨则是这风景中最美的一抹。
“萧公子……”我忙理理头发,上前两步,正欲行礼,低头撞见自己的宽阔手背,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萧晨弟弟萧煜。
萧晨神情古怪的望了我一眼,皱眉道,“萧煜,你这是做什么?!”
我半羞半喜,敛眉垂首,不敢抬眼看他,娇声道,“大哥……”
萧晨眸子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忍不住起来。
因为我跟萧煜互相谩骂,还打了一架,为了给所谓的“长公主”个交代,萧晨罚我跪三天祠堂。
02
月色如霜,灯火通明。
我望着面前摆列整齐的萧家先人牌位,懒洋洋坐在蒲团上,翘着二郎腿。
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之前在嫣红楼听的艳曲,咿咿呀呀的哼了出来,“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乌黑的脑袋探进来,一片银光投在地上,进来一团黑影。
“呦,不知道是哪里刮的大风将萧二公子刮来?”
我慵懒的打了哈欠,眉毛也没抬。
萧煜哼了一声,“这些乃是我萧家祖辈牌位,我来看看,怕你搞出什么岔子。”
“我能有什么岔子,再说了,让你萧家祖先承我长公主之跪,承得起嘛?”
萧煜从怀中掏出两个纸包,一包是金*油汁的烤鸡,一包是洒了糖霜的蜜饯,“饿了吧,我来给你送点吃的,顺便问问你点事情。”
我就知道萧煜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舔了舔手里的油,“说吧,啥事?”
萧煜凑过来,两眼发光,却又是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
他轻咳了两声,“我就是想问问你,若是要给别人提官,需要什么东西?”
我翘着二郎腿,将手中的油往他身上抹了抹,我斜眼瞥了他一眼,“若是本公主,一般都是用公主印。”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之前三王夺帝位,父皇生怕我受到牵连,特地赐我一枚公主印,不仅可保平安,还赋了我一部分实权。
后来三哥登基,也不曾收回公主印。
见公主印如公主亲临。
他复又咳了两声,声音压低,“那公主印在哪里?”
烛火明亮,萧煜含春面色晕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一双眸子期待地望着我。
我紧皱眉头,“嗯……好像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
“那里没有。”
“那就在多宝阁最上面一层的锦盒中。”
“那里也没有。”
我佯作思索状,而萧煜则是倾过身子,眼中的期待更浓。
我邪邪一笑,萧煜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
我一脚踹在他水绿色烟罗裙上,“妈的,是不是想用本公主的公主印给你提官?想得美!”
萧煜被我一语戳破了小心思,也不羞恼,昂着脖子,“那又如何!本公子好不容易一个可以得官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
我托着头,“难不成你放弃苏静雪了?你若是成了苏相的乘龙快婿,还担心没有官做吗?”
据我所知,萧煜一心一意想通过攀附贵女,企图功成名就。
萧煜气恼地敛敛我无意间脚踩到的衣裾,指着我,颇有不满道,“你瞧瞧我的这张脸,丰神俊毅,风流潇洒,怎么这苏静雪就是不上当呢?”
萧煜复而笑道,“没关系,即使萧晨钟情于苏静雪,此生也是与苏静雪有缘无分。”
“嗯?”我当他嫉妒萧晨。
萧煜瞥了我一眼,迅速掩去眸中眸中情绪,讷讷道,“我这么美,怎么在求贵女的路上这么曲折呢?”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仔细想想,萧煜这张脸的确是美的摄人心*,不言不语之时,单凭一记秋波,就能让人心神荡漾,回味无穷。
“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你自己也是堂堂骠骑将*亲弟弟,怎么会沦落到要攀附别人?”
萧煜掸掸衣裾上的灰尘,“你不懂。”他起身便离开了。
我唇边淡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当然不懂,我也不需要懂。
可是接下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立马就懂了。
我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竟然只有萧煜心腹小厮吉祥送过三次饭,每次的吃食都是白粥、咸菜,而且还是吉祥偷偷送过来的。
因为将*有令,不允许任何人给萧煜送饭,要让萧煜好好的面祖思过。
萧家兄弟本出身寒微,十八代祖坟炸了,蹭蹭冒火,才出了萧晨这个将*。
说实话,萧煜能有今天的生活,全仰仗他大哥。
不然他还在家徒四壁的瓦房中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
03
因着披着萧煜的皮囊,这段日子,我没少在将*府受气。
我领了月银,带着吉祥出去,打算买些生活物资,可是却在路边听说了“长公主”去了*坊千金阁。
微风拂过衣袂,我立在街边,手里的字画还未来及展开,一把扔在摊子上,带着吉祥气冲冲的往千金阁去。
我宋琼华半生英名,怎么能让萧煜那个浑小子毁了?!
还没到千金阁,八字胡的伙计已经迎上来了,满面春风,“呦,萧二公子,小的好久没见到你了!快,里面请!”
我挡开伙计,压制怒气,扫了遍一楼散座吆五喝六、押大押小的人群,“长公主呢?”
伙计眨眨眼睛,指了指楼上。
我上了旋转木梯,一道清亮兴奋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哈哈哈,又是我赢!!”
摇骰子的声音哗啦啦的,我心中怒火更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仅用0.01秒便迅速定位到萧煜的位置。
他红光满面,面前团了一堆金光闪闪的*白之物。
“萧煜,你为何要毁我清誉?!”
我怒不可遏,气的头顶冒烟。
萧煜诧异望着我,不满嚷嚷,“*博乃是我常事,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现在是萧煜,自然不关我的事,但是你现在是本公主,你这么做就关我的事了。”
我吹胡子瞪眼,“快回长公主府!”
很明显,萧煜已经开启了无视了模式,完完全全装作没听见我的话。
“到底行不行?!”我狠狠拧着他的耳朵,他痛的眼泪直飞,五官皱起来,“好好好!”
他讷讷补充道,“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我立目,“本公主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
“谁娶了你谁倒霉。”他又在小声嘀咕。
我咬牙切齿,没注意脚踩在萧煜繁复及地的烟罗裙上,萧煜见我怒目相对,转身欲逃,却险些将我带摔倒。
“小心。”萧煜及时扶住了我。
我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回到将*府,幽径之处遇到了苏静雪,看样子她在等萧晨。
她也看到了我,以为萧煜又要来纠缠她,惊恐万分中拿起青花瓷盏向我掷来。
我躲闪不及,正中额角。
瓷杯支离破碎,一股粘稠的温热缓缓顺着我额头缓缓流下,我身形微晃,大脑昏沉,只觉天旋地转。
苏静雪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这样,至少她压根没想过萧煜会这么菜鸡,躲个茶杯都躲不过去。
她惊慌失措望着我,急忙给我请大夫。
一个不知名的物什无声息地从她衣裙中滑了出来。
我盯着地上的*色锦囊,*使神差之下,从地上拿起,里面有封信。
我抖开一看,瞬时间将额头的痛抛之脑后,我脸色苍白,双手发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封信。
上面白纸黑字,竟然是大齐王朝一向忠心耿耿的萧晨将*勾结大周的密函。
密函看起来并非原件,更像是拓印出的。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整个人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愿将*早日夺取大位。”
苏静雪身上怎么会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难不成苏静雪并非表面那般柔弱,苏相早就知道了萧晨的狼子野心,故而命她接近萧晨,盗取萧晨逆谋证据?
04
此后几日,我一直郁郁寡欢,苦苦思索,再见到萧晨的时候,爱慕荡然无存,唯一剩下的便是对于奸臣的痛恨。
我偷偷潜伏进萧晨的书房,里面除了一些兵书便是几封写给苏静雪的情书,字里行间浓情蜜意,好不肉麻。
除此,我一无所获。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皇宫中突然来了一道圣旨,说我才华横溢,人品端正,要我做司马,掌管*事之职。
我异常震惊,就连萧晨也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要知道,萧煜一直名声狼藉,是个实打实的闲散公子,也从未做过官。
皇兄怎么会让他做官,还是官拜二品。
前来宣旨的*公公笑眯眯的,“听说这是琼华长公主给你求得官职呢。”
他点了点我肩膀,唇边笑容别有深意,“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我明白了,一定是萧煜那小子借用我的身份跟皇兄说了什么,皇兄被他花言巧语蒙蔽,一时脑热给他赐了官。
我每日上朝会经过长公主府,一到时间,萧煜就会率丫鬟婆子在富丽堂皇的长公主府前候着,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上朝路上目光殷切,下朝路上他也守在门口等着我。
我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只觉自己正在步入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阴谋之中,再上朝的时候换了另一条略微远些,但是比较安全的路。
哪知,当天晚上我便收到了来自长公主府的食盒,打开一看,萧煜送给我一只金*香嫩的烧鸡,肉质鲜美,不肥不柴。
我以为是萧煜良心发现,知道我上朝比较累,最近被他恐吓,心存愧疚给我送来的。
心情畅快,胃口大开,都快吃完了,我才看到鸡身下面压着一张满是油渍的纸。
我眸子愕然睁大,手一松,最后一根鸡腿“啪”掉在地上。
“明日若是不从长公主府门前经过,下场如同此鸡。”
当我宋琼华是什么人?
你让我从我家路过,我就乖乖听话从我家路过?可笑!
翌日早晨,吉祥小心翼翼的问我今日从哪条路去上朝。
我基于求生的本能,思考了0.01秒,“嗯……要不从长公主府门前?”
吉祥长舒一口气,他并不知道我与萧煜互换了灵*,怕我刚刚上任,得罪了长公主,日后被其针对。
想到昨日的烤鸡,他还心有余悸。
路经长公主府时,萧煜果然在门口等我了,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还没做反应,车夫已经转变方向。
“长公主”萧煜浅笑着,给我理了理衣领,命人取来一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细细给我挂在腰间,还轻声嘱咐:“萧郎,这是琼华亲手送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他静静望着我,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要不是我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恐怕也信以为真了。
萧煜的一番口蜜腹剑,不是,甜言蜜语听得我头皮发麻。
这些关于我和萧煜的流言蜚语并不少,甚至有传闻我会迎娶“长公主”宋琼华。
笑死!
要我迎娶“长公主”,我宁愿抛官弃职,去山西挖煤。
上朝的路上,随行的吉祥道,“二公子,我听闻陛下要给你和长公主赐婚。”
马路颠簸了一下,我差点一屁股从软垫上掉下来。
05
我哼了一声,“我宁愿去挖煤,都不会嫁给他!”
吉祥讷讷道,“小的瞧长公主对公子极好……”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竟然涌上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
甜?
卧槽!
打住打住!!
我才不会喜欢萧煜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呢!
更更不会嫁给他!!
阳光温柔的洒在飞檐斗拱、错落有致的宫殿,清风拂过红墙碧瓦、青石板街,一切静谧美好。
御书房中却传来一阵如丧考妣的号啕痛哭声。
内侍立在一侧,汗颜的看着我抱着当今陛下宋远安的大腿痛哭流涕,不知道该不该将我扶起来。
我涕泗横流,“皇……陛下……微臣不想娶长公主啊。求陛下不要下旨!”
宋远安黑着脸望着我,“孤意已决。”
“微臣真的不喜欢长公主。”
宋远安不耐烦道,“若是不想娶,就去山西挖煤。自己选。”
皇兄,你可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我真的去山西挖煤。
我从地上起身,神色微冷,不紧不慢掸掸身上的灰尘,“陛下,你威胁我?”
气氛骤然凝重。
皇兄冷笑一声,“想不到萧司马还是个有骨气的,孤再问你一遍,到底愿不愿意娶琼华?”
他见我半晌未回话,取来羊毫,蘸蘸墨,执笔欲书。
我立马怂了,一把按住他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苦涩,“臣愿意……求陛下不要真的让臣去山西挖煤……”
皇兄收了笔,神色郑重,“萧煜即便你娶了琼华,也不要忘记你和孤的约定。”
我怔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
萧煜那个纨绔,难不成曾经和皇兄打过*?
皇兄和萧煜的关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皇兄抿唇,复而道,“大齐的万里江山、黎明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他将书写好的圣旨递给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品貌端庄,秀外慧中,及笄之年。孤之司马谦逊有礼,天惠聪颖,内外治成,今以弱冠。着钦定于长公主宋琼华之驸马,择吉日大婚。”
于是我再次回到了日思夜想的长公主府,不过是以赘婿的身份。
暗蓝夜幕,月色如霜。
走路摇晃的我被喜婆搀扶进卧房,望着盈眼的大红色,差点流出委屈的眼泪。
儿臂粗的喜烛明亮,我接过漆盘上的挑杆,绝望地挑开了红盖头。
盈盈烛光下,眉眼精致的萧煜浅笑望着我,肌肤胜雪,宛若春日梨花海棠般明艳。
嗯……其实萧煜也没那么讨厌……
我望着面若桃花的萧煜,微微一怔,然后弯腰,“呕——”
室内升起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腐败味道,端坐在大红帐下的萧煜望着身上金丝描凤的凤冠霞帔上的呕吐物黑了脸。
这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郎情妾意,记忆中唯一剩的就是萧煜比锅底灰还黑的脸。
因着大婚,皇上特许我三天假,不必早朝。
翌日,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还做了个稀里糊涂的梦,梦里我死命抱着萧煜,非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过,还好是梦。
不然非得被萧煜那个家伙笑死。
我头疼欲裂,唤了几声巧云都无人应。
珠帘碰撞清脆声后,萧煜举步进来,走路有些怪异,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声音温和,“昨日你饮酒过多,喝了这粥吧。”
我想到昨夜的梦,忍不住脸红,低低“嗯”了一声,接过来。
两顾虽无言,气氛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