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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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31 1:43:00

广东省离琼州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乡绅,姓傅。傅员外已经六十多岁了,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傅廉。傅廉虽然聪明俊秀,是附近一带有名的美少年,但是,很可惜,生下来时阴囊里就没有睾丸。

长到十七岁了,阴茎还不发育,只有蚕茧那么一点点大。这种病医书上叫作天阉,无法医治。远远近近的人渐渐都知道了傅廉有这个生理缺陷,说他不能行房事,自然也不会有后代。因此,这一带没有任何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为妻。别人没什么,独独愁坏了傅员外,想到偌大的家业,久后无人继承,傅家也从此断绝了香火,日夜忧心,却无可奈何。

傅廉每天到私塾里跟老师学念书,倒也用功。一天,老师外出有事,叫学生们自学。刚好,门外来了个耍猴的,铜锣敲得当当响。孩子们哪还有心读书?纷纷跑出来欢看,傅廉也杂在其中。看过一阵后,还不过瘾,跟着耍猴的走,到另一处接着看。看来看去,日已过午。傅廉这才想起老师布置的功课根本没有做,眼看老师就要回来了,怕挨打,就干脆逃学跑了。又不敢回家,只得四处游逛,混一时说一时。

傅廉不管东西南北,只拣好玩的地方去耍,渐渐离家越来越远,足有好几里路。傅廉信马由鞭,一路走,一路看风景。忽然,前边不远的路上有一个浑身上下,穿着白衣白裙的女郎,带着一个小丫环赶路。女郎偶然一回头,傅廉见她莲脸生霞,樱唇流丹,妖丽无比,不禁看呆了。又见她步履踉跄,仿佛弱不胜力。忙加紧脚步,跑过去搭讪。

女郎见傅廉走近了,吩咐丫环说:“你问问这位郎君,是不是往琼州去的?”

丫环果然叫住傅廉问话,傅廉反问她如果,他是往琼州的,小姐有什么事。女郎说:“倘若你真是到琼州去的,有一封家信,想拜托你顺便捎去。我家有老母在堂,肯定会热情招待你的。”

傅廉本来是逃出来的,没有一定的去处,能有机会替这样一位美人效劳,正求之不得呢!再说,顺便到海上去玩玩,也不错,便满口答应。女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丫环,丫环转交给傅廉。傅廉接过书信,忙问她地址、姓名。女郎轻启朱唇,说:“姓华,住在秦女村,在琼州城北大约三、四里路的地方。”

傅廉乐颠颠地拿着信走了,赶到海边,乘船到了海南,下了船,直奔琼州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琼州城北郊,天已接近*昏了。可是,当他打听秦女村的时候,当时的人竟没有一个知道,还说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村名。傅廉无奈,只得一路往北,边走边问。

走不上四、五里,早已夜幕降临,星月灿烂。傅廉这里又发现自己迷了路,不辨东西。放眼四望,但见荒草萋萋,树林披离,旷野里没有一处人家。傅廉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见路边有座大坟,本想倚靠坟基,暂时歇歌脚,又怕累极了不知不觉睡着后被虎狼吃掉。无计可施,只得爬到一棵林树上,靠着树枝休息。只听耳边松风飒飒,宵虫低唱,阴森森的,好不凄凉,傅廉心中七上八下,追悔莫及,抱怨自己不该遏能,自报奋勇来送信。

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了。忽然听见树下有人声,傅廉吓了一跳。俯身一看,大吃一惊: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一座庭院,碧瓦红墙,亭台楼阁,俨然大家的府第。只见一位美貌佳人,坐在石凳上,两边两个丫环挑着灯笼,服侍左右。

美人对左边的丫环说:“今夜月明星稀,好一幅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了。你去把华姑所赠的团茶沏一杯来。品茗赏月,度此良宵。”

傅廉见状,胆战心惊,认为她们必是*魅无疑。顿时毛骨悚然,连大气都不敢出。无奈三十二颗牙齿,捉对儿厮打,身摇股颤,把树叶震得哗哗响。不想,惊动了下面的人,一个丫头仰头看了看,大叫:“树上有人?”

只见女郎起身问道:“何处来的大胆狂徒,躲在树上偷看人?”

傅廉吓得*出七窍,身在树上,躲又无处躲,逃又无处逃,只得攀缘着树枝下来,伏地求饶。谁知女郎俯近身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转嗔为喜,不但未骂他,反而把他拉在石凳上并坐。傅廉偷眼一瞧,见她顶多十七、八岁,容颜妙绝。再听她的口音,也是当地土话。

少女轻声地问傅廉:“郎君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深更半夜的,坐在这树上?”

傅廉只得实言相告:“我是替人来送信的。”

少女说:“野地里有强人出没,露宿在这里,十分危险。如果不嫌简陋,我愿留你在我家过夜。”说着,殷勤邀请傅廉进屋。

傅廉不敢不从,硬着头皮跟她进了屋子。抬头一看,房间虽小,但布置十分精雅,不愧为少女香闺。只是屋里只有一张床,并没有其它可住的地方。少女命丫环抱来两床锦被,铺在床上。傅廉看看少女,又看看自己,实在自惭形秽,不敢睡在床上,情愿睡在床前的踏脚板上。

少女笑着说:“贵宾初临寒舍,我怎敢学当年的陈元龙,自己高卧在床而让佳客屈居床下?”说着亲手拉他上床。

傅廉不敢拒绝,只得上床和少女同榻而眠,但惶恐不安,腿都不敢伸直,并躲得远远的,直缩成一团,不敢挨近少女。傅廉哪里还有睡意?只好闭着双眼,假装睡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生恐有变。

不久,觉得少女在暗中把纤纤玉手探进了他的被子中,轻轻地摩挲他的小腹。傅廉只管假装睡熟,不敢稍动。又过了一会儿,少女干脆掀开被子,钻进傅廉的被窝里,又抚摸了他许多下,见他毫无动静,就摇晃他。傅廉仍一动不动。不大工夫。傅廉又听见她低声饮泣。此时此刻,傅廉羞愧得无地自容,只恨天公不作美,偏仿让自己有这样的缺陷,辜负了少女的一番美意,感到实在对不起她。

这时,少女呼唤丫环快点灯进来。丫环掌灯进来后,见少女满脸泪痕,莫名其妙,十分惊诧。少女说:“什么也别问,我只是悲叹我的命太苦了!”

丫环不解其意,呆呆地立在床前,观察动静。少女说:“你把这小伙子叫醒,让他走吧!”

傅廉听了,无处可去。正在踌躇思索,进退两难之际,突然一个中年妇女推门进入。

丫环忙禀报少女说:“华姑来啦!”

傅廉偷眼一瞧,见她五十上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妇人见少女夜深未睡,便问她出了什么事。少女尚未回答,妇人又看见床上躺了个男人,又改口问:“和你共眠的那个人是谁呀?”

少女嗫嚅着,害羞得说不出口。丫环代答说:“一个外地来的少年郎,夜里没处可去,寄宿在此的。”

女人笑着说:“不知巧娘今晚洞房花烛,多有打搅。”

见少女脸上泪痕未干,惊问:“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哭哭啼啼的可不对头啊,莫非新郎动作太粗鲁吗?少女听了,哭得更痛了。华姑莫名其妙,上去就掀傅廉的衣服察看。不料,一抖衣服,傅廉怀里揣着的书信落到了床上。

华姑拿起来一看,惊疑地说:“看上去好像是我女儿的笔迹呀?”

拆开读了之后,神色黯然,连连叹气少女见状,忙问她怎么回事。华姑说:“是我女儿三姐的家信,信中说吴郎去世了,她现在孤苦无依。唉!这可叫我怎么办呢?”

少女说:“见他的时候,他就说是替人送信的,没想到竟是您的信,幸亏没撵他走,”

华姑忙把傅廉叫起来,问他见到三姐的情况。傅廉把自己知道的,详细叙述一遍。

华姑说:“这么远的路,麻烦你跑一趙来送信,怎么报答你呢?”

又细细地打量了傅廉一会儿,见他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像是粗鲁人,便笑着问:“你怎么得罪我们巧娘啦?”

傅廉小声嘟哝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华姑又转而问巧娘,巧娘叹了口气说:“我自己可怜自己活着的时候,嫁了个‘阉鸡’,没想到这会儿又遇见一个,因而伤心落泪,不干他的事。”

华姑又认真地打量了傅廉,不解地说:“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后生,难道竟是个阴阳人儿?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我的客人,别在这儿总打搅人家啦!”说完,拉了傅廉就走,到了东厢房。

到了屋里,也不说什么,伸手插进傅廉的裤裆里仔细摸了一会儿。认真检查一番后,笑着说:“不怪人家巧娘伤心落泪,这么个没有物小东西!不过,所幸还有点根蒂,可以治好。”说完,拨亮了灯,翻箱倒柜地忙了半天,找出一粒黑药丸,递给傅廉,吩咐他立刻咽下肚去。

还小声嘱咐他:“无论吃后发生什么变化,都不要大惊小怪地让别人知道。”说完,径自走出房去。

经过一番折腾,傅廉这会儿才惊*稍定,又困,又累,爬到床上想休息会儿。但又牵挂着刚才这药,不知究竟治什么病的,思前想后,心乱如麻,很久以后,才渐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睁眼,见窗纸发白,约摸有五更天气。这时,傅廉觉得自己肚脐之下,有一股热气火辣辣地直冲阴处。傅廉见自己有了好本钱,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乐得恨不得蹦起来,仿佛得了皇帝最高的赏赐一般。

天才破晓,华姑就给傅廉送来早饭,同时,反复咛他好好坐着,别出屋门。之后,把房门从外边锁了起来,出去对巧娘说:“这孩子有捎信的功劳,不能怠慢地,留他住几天,等三娘来,反正他是个阴阳人,不中用的,等三娘来后,你们三人拜个干姊妹罢。我怕别人打搅他,锁上门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傅廉坐在屋里,时间长了,实在无聊,起来溜达溜达,更觉烦闷不堪,不住地趴在门缝上朝外看,如同关在笼中的小鸟。偶然见巧娘从门外经过,有心招呼她过来,毛遂自荐向她显显自己今非昔比,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但又觉得羞臊难言,不得不作罢。

就这样,像关进牢宠的囚犯,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盼到*昏时分,华姑才带着女儿回来。华姑一边开锁,一边连声说:“整整一天不出户,肯定闷坏郎君啦!三娘,还不快来谢过捎信人!”

只见先前在路上遇见的美女,羞羞答答,上前给傅廉施礼。华姑叫三娘与他兄妹相称。不知什么时候,巧娘也进来了,听华姑这样吩咐,笑着说:“称姐妹也行!”

一行人边说边笑,来到正房大厅中,团团坐下,饮酒为乐。席间,巧娘见傅廉不住眼地偷看三娘,打趣他说:“一个‘阉鸡?看见美丽女子也动心吗?”

傅廉笑着回答:“瘸子不忘走,瞎子不忘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面对娇娘,怎么能叫人不动心?”一座哄笑,十分快活。

酒足饭饱之后,巧娘说三娘劳累了一天,也该歇歇了,大家散了睡觉吧!华姑瞅着三娘,吩咐她和傅廉同室而眠。三娘听后,羞红了双脸,扭捏着不肯。华姑说:“这是个假小子,阴阳人,你怕什么?”

催促她快些和傅廉去睡,临进房门时,暗地拉了傅廉一把,悄声说:“暗中当我的女婿,明里当的闺女,你可得保守秘密啊!”

傅廉见自己能和三娘这样的绝色美女同衾共枕、欢度良宵,喜不自胜。进了门,二话不说,拉着三娘的胳膊,就按倒在床上,干起事来……

三娘想起母亲的话,心中纳闷:明明是个伟丈夫,母亲怎么说他是阴阳人?也不便问。事毕之后,躺在枕上喘息,问三娘道:“那个巧娘是什么人?”

三娘说:“她是个女*。才貌双全,天下罕有其匹。但是红颜薄命,运气太不好,嫁给了毛家的少爷,谁知道他偏偏是个天阉,十八岁了,还不会干男女之事。巧娘因此闷闷不乐,含恨而死。”

傅廉听说,大惊失色,怀疑三娘也是个女*。三娘笑着安慰他:“实话告诉你,我不是*而是个狐精。巧娘独自一人住这么大个院子,寂寞无伴,我们母女又没有家,因此借她的房子暂住,也算给她做个伴。”

傅廉听了三娘的话,不但没安心,反而更害怕了。

三娘又安慰他说:“你只管放宽心,别害怕,我们绝不会祸害你。”

傅廉这才稍稍放了心,从此,几口人天天在一起吃酒、谈笑,日子过得赛似天仙一般。傅廉虽然明知巧娘是个女*,但由于她的容貌实在叫人销*荡魄,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渴望能与她共赴巫山,云雨欢会。可是,苦于没有机会自献其身,一试锋芒。傅廉性情温柔,又聪明机智,很会说笑话、笼络人,所以,巧娘很喜欢他。只恨天公不作美,偏偏让他这么个美貌才郎生理上有缺陷,令她白白地对着纸上的饼儿不能充饥。

一天,华氏母女要到别处去办事。临走的时候,把傅反锁在房内,不让他出来到处走动,惹是生非。傅廉见机会来了,怎肯白白错过?待他母女走远后,便绕着屋子团团转,隔了门窗连声呼唤巧娘。

巧娘听到后,叫丫环拿来家里所有的钥匙,一把把试开,最后,终于把锁打开了。傅廉见巧娘进来,便附在她耳边悄悄告诉她,叫她支开丫环。巧娘笑着把丫环打发走之后,傅廉迫不及待地拉着巧娘上床,并紧紧地拥抱她。巧娘喜不自胜,也偎紧了傅廉。傅廉有了用武之地。精神百倍,二人酣畅淋滴,尽情绸缪一番。

歇下来的时候,巧娘愤恨地说:“今天我才知道她们紧锁房门,不放你出来的原因了!她这是要独享欢乐啊!当初,她们母女流离失所,无处栖身,是我见她们可怜,借给她们房子住。后来,三娘学刺绣,还是我一点不保密,手把手地教会了她?现在,没想到她如此贪婪、嫉妒,把我当外人,背着我干尽好事!”

傅廉不停地劝慰她,反复强调自已如何爱她。巧娘仍余怒未消,愤愤不平。

傅廉告诫她说:“我们俩的事,只能秘密进行,华姑看管我可严啦?千万不能让她们知道我们俩有染,那样会坏事的。”

不料,话音未落,华姑忽然推门进来,二人慌忙起身,穿衣下床。华姑怒气冲冲地瞪着眼问:“谁把门给打开的?”

巧娘连忙主动承担责任,陪笑说:“是我。”

华姑更加恼怒,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巧娘听得不耐烦,也恼了,冷笑着说:“您老也真可笑,你不是说他是个阴阳人吗?我们还能干什么?”

华姑膛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三娘见状,连忙居中调停,好说歹说,两下里这才转怒为喜。巧娘虽当时针锋相对,言辞激烈,但以后,却处处巴结三娘,屈意奉迎。

出了这件事之后,华姑防范得更严了,日夜把傅廉像贼似的紧盯着。傅廉与巧娘两情相通,互相眼巴巴地看着,苦于没有机会幽会,至多眉目传情,互递秋波而已。

一天,华姑对傅廉说:“我的两个闺女都以身事君了,但是,老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早些回家,禀告父母,明媒正娶,永结同好才是。”

傅廉早有此心,但留恋三娘、巧娘,不愿暂时分离。见华姑说得有理,正合他意,当下答应。华姑立即整理行装,催促傅廉早回。启程前,一家人为傅廉饯行。酒席上,傅廉与两个美人,执手相别,悲悲切切。

巧娘尤其伤感,珠泪涟涟,不能自己。华姑劝解一会,不耐烦地拽了傅廉就走,到了门外,傅廉一回头,只见哪里还有深宅大院,不过一座荒芜的大坟而已。

华姑亲自把他送上渡船,嘱咐道:“你走后,我就带她们姐妹两个去到你们县,租房暂住。若是不忘我们,你就快些央求你的父母请媒人说亲,届时,可到李家废弃的花园去迎娶。千万不要忘记!”

傅廉忙不迭地答应,催船快行。自从傅廉逃学失踪后,傅员外四处寻找,没有音信,可把老人家急坏了!正当他焦虑不安之时,见儿子突然归家,喜出望外,连问他这些天的遭遇。

傅廉把他与三娘、巧娘的奇缘约略说了个大概,并报告了自己与华姑的约定。傅员外听了,摇头说:“*狐的妖言,怎能轻信?你之所以能活着回来,还不是因为你是天阉的缘故?否则,恐怕早就被他们吸精抽髓,死于非命啦?”

傅廉分辩道:“她们虽非人类,但感情与人类共通。她们两个,都长得十分美丽,并且又都很爱我,就是娶回来,也不会辱没家门,惹亲戚、邻居耻笑。”

傅员外说什么也不信,对傅廉的话嗤之以鼻。

傅廉万般无奈,只得退下,准备慢慢伺机行事。过了一阵儿,傅廉新近有的本事老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觉技痒,总想练练。渐渐不安分起来,时常勾引家里的丫环,和他私通。稍后,竟发展到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大白天里,随便在哪个房间,就拉着丫坏干这男女交欢的事。

实际上,这是傅廉用的计策,目的就是故意张扬得满城风雨,让老父老母知道他已今非昔比,学会了大本事。

果然,一天,傅廉故意开着房门,拉着一个丫环干事,被另一个小丫环撞见了。小丫环跑去报告老人,老夫人不信,亲自悄悄走近了侦察,见确如小丫头所言,惊奇的不得了。老夫人召集所有的年轻丫环,审问这事,几个丫环不得已都承认了与少爷干过这事,并描绘了一些细节。

老夫人听后大喜,逢人便宣扬,恨不得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儿子并不是天阉,以正视听,好为儿子在豪门世家中说成亲事。这样一来,许多门当户对的人家或贪图傅家的门第、财产,或仰蔡傅廉的人品、才学,都愿把女儿许嫁给他。但傅廉私下里向母亲表示:“除非华家姑娘,今生不娶!”

母亲说:“这世上的人不缺美貌佳人,何必定要娶那*、狐?”

傅廉说:“要不是华姑,孩儿怎能治好顽疾,享受人间至乐?违背与人家有约言,恐怕反而会导致不样。”

父母见拗不过他,只得答应,派了一个仆人,一个老妈子先到李家花园探探情况。二人出了村子往东走了四五里,找到了李家花园,见破墙荒树间,有缕缕炊烟升起。老妈子下了车,直奔堂屋,见华姑母女端茶倒水正恭候在家。老妈子拜见华姑,转达了主人的意思,向华姑求娶三娘。

见到三娘后,惊奇地说:“这就是我家未来的少奶奶吗?长得这么美丽,我看了都爱见,怎么能怪我家少爷*思梦绕,废寝忘食呢?”

而后,老妈子问:“不是还有一个姑娘吗?怎么不见她?”

华姑叹了气,难过地说:“那是我的干闺女,三天前不幸得暴病身亡了。”说完,赶快摆上酒席,款待傅家来使。

老妈子回家复命,盛赞三娘容貌美丽,父母听了都很高兴。最后说到巧娘的死耗,傅廉十分悲凄,泪流如雨。转眼到了迎亲的吉日,傅说把三娘娶过门来,新婚旧夫事,自然恩爱备至。傅廉瞅空,询问华姑巧娘的事。华姑只简单地说巧娘暴病死后,已经托生到北边什么地方了。傅廉听后,又伤感难过了许多日子,见无可挽回,只得作罢。但心里却总不能忘情于巧娘,凡遇到从琼州方向来的人,都要打听一番巧娘究竟是如何得病,如何死去的。

偶然,有一天,一个来客讲他在琼州说听人们议论,秦女墓夜夜听到有*哭的声音,十分悲惨,很多人听见过。傅廉听后,留了心,怀疑华姑骗了他。

一天,趁华姑不在,就追问三娘,巧娘到底怎么样了。三娘见问,神色很不自然,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声泪俱下地说:“我对不起巧娘啊!”然后对傅廉说:“我们母女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告诉她,是背着她偷偷来的。那夜夜悲啼的女*,恐怕正是巧娘姐呀!我早想告诉你真相,只是因为怕母亲不悦,才隐忍到今天。”

傅廉听完,痛哭了一回,又寻思巧娘未死,还可再见,方才转悲为喜。于是,连忙吩咐仆人套车,昼夜兼程,赶到琼州北郊寻找巧娘。

找到秦女墓后,傅廉敲着坟前的枯树说:“巧娘!巧娘!我来了!”

话音未落,见巧娘怀里抱着个婴儿,慢慢从墓中走出来。一见傅廉,放声痛哭,好不悲切,嗓子都哭哑了,边哭边责备傅廉。傅廉也忍不住流泪,陪着哭了好大一会儿。

后来,傅廉指着巧娘怀中的婴儿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巧娘答道:“这还不是你留下的种!已经满三个月了。”

傅廉更惭愧得无地自容,忙分辩道:“我误听了华姑蒙骗之言,致使你们母子在这里受苦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然后,把巧娘母子扶上马车,乘船过海,抄近路回家中。傅廉抱着儿子去看母亲。傅廉母亲看儿子不仅治好了天阉,而且连后代都有了,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接过孩子一看,见小孙孙白胖胖,聪明漂亮,模样极像傅廉,又没有一点*气,更是欢喜得无以复加,不住口地念佛。

其后,两个媳妇不仅彼此很和睦,并且都很孝敬公婆,一家子过得美满幸福。孩子读书也很用功,不到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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