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府内正热闹,整个府邸挂上红色的灯笼,大堂内,一张巨大的圆桌上摆着各种美味的菜肴,正要为萧宴山平定边疆战乱而开始庆功宴时,一道圣旨突然降临。
萧府上下都以为这是皇上的封赏到了,一群人跪地听旨,宣读圣旨的是皇甫景,生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邪魅勾人的桃花眼中带点冰冷,擅权谋,并且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位,即使太子之位还没开始定,太子的人选,众大臣都心知肚明。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萧素韵一直思慕着,两人自幼相识,她也是皇甫景身边唯一一个敢口无遮拦的人,无论她做了什么,皇甫景都包容她,她一直以为凭着父亲的身份与战功,嫁给皇甫景指日可待。
也不止她以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将*府的嫡女是皇甫景的准太子妃。
萧宴山察觉不对,因为随着圣旨一同到来的,是皇甫景身后一群手握刀戟的士兵。
果然,这道圣旨不是封赏,而是屠将*府的一道血书。
众人惊恐的抬起头,还来不及思考,一群带着刀的士兵破门而入,见人就是一刀毫无顾忌,将*府很快陷入了恐慌和尖叫之中,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墙上,地上。
萧素韵惊慌失措地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大声喊着:“爹,娘!”待目光寻到萧宴山时,一把刀刚好砍在他手臂上,在萧宴山旁边,是倒在血泊中的娘,平日对她最好,最温柔的人,如今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一把刀朝她劈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大哥已经把她扑倒在地,用身体尽量挡住她。
一声微弱又颤抖的声音从耳后响起:“小妹,不....不要说话。”
此时她已经撑不住了,一个闺阁小姐经过如此刀光血影的场景,昏了过去,快闭眼时,隐约看见一个背影,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现在只觉得冰冷又陌生,眼皮渐渐合上,意识模糊。
不知什么时候,萧素韵被脸上冰凉的雨点打醒,缓缓睁开眼,豆大的雨点冲刷着脸上的血迹,头也一阵一阵的疼,但都抵不过心里的冰冷和绝望。
萧素韵眼神空洞地看着昏暗的天空,似乎马上就要天亮,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突如其来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真的好希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醒来还能在爹娘的怀里撒娇,但是冰凉的的雨水浇在她身上提醒她刚刚发生的都是真真切切的事。
她惊恐的爬起,不顾身体的疼痛,看着周围,似乎是一处乱葬岗,周围都躺着平日熟悉的面孔。她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爹....娘...爹...娘。”发了疯似的在死人堆里翻找着。
精致的裙摆上粘上了泥土和血迹,就好像一朵洁白的海棠被人踩在了泥土里,一夜之间的变故让这个平时威风八面的将*府小姐,在乱葬岗里苟延残喘不人不*的扒拉着尸体。
终于,她停下了翻找,顿在原地,看着昔日对自己百加宠爱,甘愿用身体将她护在身下的大哥,现在的他脸上脏乱不堪,一动不动的躺在尸体中间。
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眼泪终于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她全身颤抖着,跪在死人堆里抬头怒吼。
突然,听见有一群人的脚步声,还有骑马的声音,她赶紧从地上爬起,躲在一颗大而干枯的树后。
看着那批人朝这里靠近,定睛一看,是沈陌?!
当今沈太傅的儿子,沈太傅身体不好,一直都是他代父亲打理朝堂之事,实力不输于皇甫景,但此人非常低调。这还是在父亲与诸大人在府内议事时,偶然听到的。
萧素韵对他最特别的印象就在皇家狩猎场上,她不小心被一条有*的蛇咬到了手腕,正巧是他路过,为她把*排出来,送回营帐。
说起来,沈陌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其余的也与他不少见过面,几乎有佳节游玩会的时候,几位世家公子小姐都会聚在一起,但她都与沈陌并无太多接触。
他来这里干什么?只见他对手下的人说着什么,手下的人立刻散开,在死人堆里不停翻找。
萧素韵立即明白了,他是来清点人数的,他和皇甫景都是与萧家灭门有关系。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
找了许久,手下向他回报着什么。由于距离过远,她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只见他在被摞好的死人堆里来来回回的走,不时还上手翻找。
萧素韵想着,他不会是发现了少了一个人。她肯定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被他找到,会被毫不犹豫的杀死。
见那群人走后,她沿着路慢慢的走下山,天已经亮起来了,想着身上的脏乱,她把身上值钱的首饰摘下来保存好。
走到一个小村,一个大娘抱着一个篮子出门,她拖着步子走上去。大娘回头看见这么个脸色发白,身上脏乱,衣摆上还有血迹的女子,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走,萧素韵赶忙上前拉住她。
“大...大娘,我不小心迷路了,在山里摔了一跤。能不能借宿一晚。”大娘盯着萧素韵的脸,似乎是在思考是否收留她。萧素韵见状又补充道:“我可以给你钱!”
“跟我来吧。”大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谢谢大娘!”萧素韵感激地说道,随即跟上大娘的步子。
大娘给她安排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环境还算整洁,又要来了一身干净的布衣,换上后有些宽大但也比没有强了。
来到当铺,她取下头上佩戴的玉钗,和耳饰。当掉了不少钱。唯有手腕上通透的玉镯,她不打算当掉,这是她从小戴到大的玉镯,是爹娘留下的唯一地念想了。
想到这里,她咬紧下唇,努力不让自己想起这伤心事。刚走出当铺,便看见一群穿着异服的人手里拿着画像,边走边盘问着行人。
远远一看,画像上的人与自己有九分像。
一定是沈陌察觉自己还活着,下令追杀她,萧素韵赶紧绕开着远离了当铺。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如果自己还活着,对沈陌来说无足轻重的话,根本不用派人拿着画像在大街上挨个搜寻,更不用亲自到乱葬岗清点人数。
可既然很重要的话,为何不派官兵布下天罗地网,而是让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拿着画像找,就连公告栏上也也没有张贴寻人令。
想着也真是奇怪。萧素韵只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回到了大娘的住处,大娘坐在院内拣菜,萧素韵上前掏出几个碎银两,递给大娘,大娘也擦了擦手收下。
回到屋内,萧素韵握着手腕上的镯子发呆,眼眶不禁湿润,“爹,我不相信您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我一定会为萧家昭雪沉冤。”
经不住劳累和过度悲伤,萧素韵躺在床上渐渐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下,大娘招呼她吃晚饭,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吃着平民百姓的家常便饭还是有些难以下咽,但萧素韵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下,她已经不是那个将*府高贵的嫡小姐了
吃完晚饭,她帮着收拾了一下,然后准备去找平日与父亲交好的张大人,他一定有办法为爹爹证清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张大人府邸,想让门口侍卫通告一声,却被刚出门来的管家告知张大人还在宫内。萧素韵还是不死心,纠缠着问张大人几时回府,却遭到驱赶。
在张府旁的空地上坐着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张大人,正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大门被打开,张夫人和两位丫鬟站在门外张望,嘴里还念叨着:“老爷已经被扣在皇宫两天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啊?”
这句话被躲在石狮子后面的萧素韵尽收耳底,此时定和萧家灭门脱不了关系。
萧素韵又走到皇宫偏僻的后门,那里有一个洞通往冷宫,皇甫景的母妃许贵妃不受宠的时候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这个洞便是皇甫景幼时贪玩挖的,这是皇甫景告诉她的。
一想到皇甫景,就会想起当时那个冰冷的背影。
此时脚经过长途跋涉,又酸又痛,萧素韵来不及想那么多,她需要做的就是从这个恰好能通过自己娇小身躯的洞内钻过去,趁冷宫看管人员少,偷取宫女的衣服换上偷偷潜入皇宫,才能搏得与张大人见上一面的机会。
萧素韵清楚这很危险,但是为了萧家,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切进展都像意料之中的那么如意,夜晚的冷宫看管人手极少,萧素韵正想找到走出冷宫的道路,却被一位老嬷嬷叫住,老嬷嬷上前问她:“你不干活,瞎转悠些什么!”萧素韵紧张地低下头。老嬷嬷又说:“把头抬起来!”
想到冷宫也没人认识她,便怯怯地抬头。
老嬷嬷看着她的脸,脸色骤变,失去刚刚的严厉,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萧素韵又紧张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唯恐暴露。
老嬷嬷说:“你跟我来。”
没有办法,萧素韵只能跟着她进入一间看着就不是宫女住的房屋,这间屋子比其他屋子还要整洁一些。
萧素韵随老嬷嬷进去,一进屋老嬷嬷就呼唤着:“公主!我找到更为合适的人选了!”只见里面出来一位衣着朴素,身材瘦弱,面色还有些憔悴的女子。
这位女子打量着萧素韵,说:“像,真与我有几分相似。”
萧素韵这才觉得这人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事实上萧素韵的容貌比这位冷宫公主还要精致。
毕竟一个曾是养尊处优的小姐,一个是冷宫生长的落魄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萧素韵开口:“奴婢名叫素儿”。
“好,从现在起,你叫皇甫忧。明日你将嫁给沈太傅嫡子沈陌。”萧素韵惊讶地抬起头,随即惊恐地说:“万万不可!公主,此乃是欺君之罪......。”
“宫外无人识得我,你只要老实本分点,不会有什么闪失,相反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皇甫忧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嘲讽。
萧素韵面露难堪之色正欲开口拒绝,老嬷嬷拿起一边的绳子,说:“如果你胆敢反抗,我现在就勒死你,倘若你嫁到太傅府被识破身份,第一个先死的也是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萧素韵瞧着不妙,立刻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老嬷嬷一把拽回来,这个老嬷嬷的力气很大,手指紧紧抓住萧素韵的胳膊,抓的她手生疼。
一回头就挨了老嬷嬷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老嬷嬷恶狠狠地说:“居然还想跑,你给我老实点!”说完又抽了一巴掌。
全身被老嬷嬷用绳子死死捆住,一块白布紧紧抵住舌头,让她想喊也喊不出来。老嬷嬷把她丢在屋子角落,和那公主收拾东西。
萧素韵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从来没有人...就连她的母亲爹爹都没打过她,今天倒挨了一个冷宫下等老奴婢两巴掌。此刻脑海里都是母亲温柔的面容,如果萧家没有灭门,此刻她还承欢父母膝下......。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为了还父亲清白徒步走了好长的路,被侍卫无情驱赶,坐在别人府邸门口一个时辰,最后得知张大人被困皇宫,又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来到皇宫,腿脚酸痛,被冷宫嬷嬷扇了两巴掌,被迫代替公主嫁给沈陌,为了爹爹和萧家她都能忍。
她生生把眼泪憋住,不能服软。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出去。她手脚使劲扭动,想要让绳子松动,手上隐隐传来刺痛,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磨破,渗出血丝,绳子捆的太紧,她看向桌子上的杯子,扭动身躯,滚到桌子腿旁,轻轻撞动桌子,杯子掉下来了,哐啷一声摔成碎片。
却不巧惊动屋内的人,老嬷嬷闻声赶来,看到此番场景,顿时明白她想要逃跑。冲过来对着萧素韵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力道很大,打的萧素韵疼的快没有意识了。
皇甫忧从里面出来,对嬷嬷说:“嬷嬷别打了,万一人死了怎么办?”
老嬷嬷听后,停下了动作,对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萧素韵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见萧素韵没反应,她又上手捏着萧素韵的脸,再问一遍。萧素韵此时已经陷入昏迷,老嬷嬷抬起手想把她打醒,但是看着她这幅样子,还是把手收回。
另一边的沈府,沈陌站在窗前,身后站着沈一。
沈一汇报情况:“三皇子那边暂时没有什么状况,倒是最近进宫频繁。”沈陌听后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沈一又说:“被扣在皇宫里的众大人们都已回府。”见沈陌不语沈一又说:“那...那个冷宫公主...。”
沈一许久未得到答复,自家公子像是在对着窗外发呆,他也不好再问第二遍,只能静静等待。“放在偏院。”
沈陌似乎拉回了思绪,“是”。
“人找到了吗?”沈陌清冷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沈一才明白,原来公子在想这件事,如实答道:“我们的人在山上,山下各个城镇都搜寻了,那堆尸体也来回清点了好几遍,没有找到人。”
“继续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嬷嬷捏着她的脸,把她掐醒,睁开眼看见,自己已经穿上了喜服,戴上金冠,脸上还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容。
老嬷嬷警告她,如果身份暴露,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萧素韵也不敢声张,她现在进退两难,已经走到这地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必须活着。
天色渐渐亮起,她坐上花轿送往沈府,没有其他公主出嫁那般气派,甚至没有任何仪式,直接坐着花轿进了沈府,然后送进偏院,整个沈府除了她和几位丫鬟穿着喜庆以外,看不出任何喜事的痕迹。
这亲成得特别凄凉,不过萧素韵正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最好沈陌对她不管不问。
结果真的和她所期望的一样,沈陌真的对她不管不问,进沈府已经两天了,他一次也没来过这偏院,就连所谓的“新婚之夜”他也未曾踏过偏院半步。
不仅如此,下人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冷淡,对她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公主,也不讨得公子青睐,没必要尽心尽力的侍奉着。
萧素韵也不去责备她们,任由她们去,毕竟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享受呢?现在最大的事就是见一面张大人。
她已经观察过了,要想出去走大门以她这身份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后面着手,白日里后门看管得严,只有在午夜侍卫们才能松懈些,她可以趁侍卫松懈之时从围墙爬出去。
到了午夜,她换上一身较为利落点的衣服,偷偷绕道后门围墙,特意走到一颗被树遮挡住的地方,这颗树枝叶还算茂密,较为隐蔽,刚好可以踩着树枝翻出去。
萧素韵抓着树枝,脚踩着树干,又勾住围墙上的砖瓦,费劲的向围墙上挪去。不巧被一根较尖锐的树枝划破了手,她现在顾不上这些,用尽全身力气翻上围墙,却下不去了,怕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她拿起绳子绑住树干,又把绳子放下围墙的另一边,顺着绳子跳下围墙。
而另一边的沈一走到书房来到沈陌身旁说:“偏院那位,刚刚顺着后门围墙跑出去了,要不要现在抓回来?”沈陌淡定的拿起旁边的茶杯小酌一口,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上的书卷:“继续派人跟着。”
萧素韵跑到张府门口,想要见张大人,面对如此情形侍卫没理。她又祈求侍卫帮忙带话,结果又遭到驱赶。无奈之下她只能大声叫唤,惊动了管家,再三祈求之下,管家帮她带话。
正要就寝的张大人听到管家说外面自称是萧宴山嫡女的人想要见他,立马起身。
两个时辰后沈一再次向沈陌汇报,说皇甫忧去了张府,现在已经回到偏院。沈陌仍面不改色。沈一又说:“恕属下冒昧,虽然属下知道,但是属下觉得那个皇甫忧和公子要找的萧家小姐很像...”
话刚说完,沈陌放下书卷,起身。
沈一:“公子要去哪?”
“偏院。”
此时的萧素韵坐在床榻上两手抱腿,憋了好久的眼泪此刻再也憋不住了。她原以为只要找到张大人,就可以帮爹爹摆脱罪名,谁知道张大人说即使相信萧宴山是清白的他也不能插手。
连张大人都拒绝,现在的萧素韵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帮助萧家正名。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为什么!如果不能帮助萧家正名,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大哥替她挡刀又有什么意义?她盯着屋上的横木,眼神越来越空洞。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把推开了门,萧素韵惊醒般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是沈陌...他来干什么?也好,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必要躲下去。而刚进门的沈陌看着榻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姑娘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意外的怀疑是一场梦。
他大步上前抚摸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手上传来触感,是真的...真的就在他面前。他手臂一张,把萧素韵揽入怀中,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萧素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由他抱着自己,她此刻的心就如一摊死水,她不知道沈陌为什么这样做,也不想去知道。
许久,沈陌才缓过神来,才看见萧素韵还在流血的手臂,沈一立刻察觉,去叫太医,他小心的拿起她的手,看见手腕上的疤痕,轻撩起萧素韵的裤腿,看着小腿上不堪入目的淤青和脚上磨出的水泡。
不知道是不是萧素韵哭的太过把眼睛哭瞎了,她居然觉得沈陌好像在心疼她。呵,可笑,都到这份上了还自作多情。
沈陌拿着纱布给她的手止血,萧素韵把手抽回,又被沈陌按住:“别动。”萧素韵对沈陌这番操作很迷惑,他怎么不派人扣住她,然后杀掉,反而还给她包扎?
“你不是应该要杀我么。”正想着,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沈陌听后一顿,抬眸看着萧素韵:“如果我说我不相信萧将*会叛国通敌,你信吗?”
萧素韵不语,相信又有什么用呢?沈陌包扎好萧素韵的手,坐在她的身旁。轻声道:“为萧将*正名这件事,没有可能。
就算张尚书同意,去搜集证据证明萧将*清白,皇上也不会有所作为,反而还会让张尚书陷入危险之中,即使朝堂上人人都知道萧将*是清白的,萧家被灭门这件事也必不可免。”
萧素韵偏过头看着沈陌的脸,:“为什么?”沈陌伸手摸着她的头说:“功高盖主。”
萧素韵瞬间明白了,原来爹爹不是被陷害,而是皇上就是想让萧家灭亡,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所以证据都上报给皇上,也都是徒劳无功,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
想到这里,她可悲地笑着,眼泪又流下来。“那你为什么不杀我?费那么大劲派人找我,现在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动手?”沈陌听后,看着萧素韵,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如果不能报萧家的灭门之仇,我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你不如现在就一刀了解结了我。”
沈陌声音微颤地说:“如果...我帮你报仇,你怎么报答我?”萧素韵盯着沈陌的眼睛,好像死灰复燃。“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如果我说我让你嫁给我,做我沈陌的结发之妻,你答应?”沈陌本以为她会犹豫再三,毕竟他一直都清楚萧素韵喜欢的是谁,谁料她一口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沈陌一直待在书房,极少会来看她,她也从偏院转到正院,手下丫鬟们个个对她毕恭毕敬。还有细心的丫鬟每日督促她喝下补气血的药,她很想问问他,为什么。
后来,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饥荒,引发一阵瘟疫。沈陌几乎不曾回府,萧素韵时常在门外等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关心他,可能是因为只有他才能帮萧家报灭门之仇。
再后来沈陌生了一场大病,萧素韵去照料,却被拒之门外。她不小心磕碎了娘亲给她的镯子,被沈陌知道后,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她盯着那副镯子沉思了好久......
其实这副玉镯子的料子很稀有,爹爹把它做成一对,两对镯子上面都刻了她的名字,一对镯子都在她的手里,但是在那次落水后便丢了一只,她以为是在河里磕碎了......,她一直以为,救她的人,是皇甫景,原来一直以来她都爱错了人。
饥荒和瘟疫愈发严重,许多难民涌上京城。朝堂无人能拿得出救灾之策。*局开始紊乱,她也越来越担心他的安危,但是她并没有发觉。
夜晚,她端着膳房炖好的汤药和精致的糕点走入书房,听见他和沈一的对话:今夜皇甫景要造反,企图弑父篡位。沈陌已经在宫外和大皇子集结了大批人马。
她心里咯噔一下,推开门,看见沈陌穿着盔甲,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就不能...别冒这个险吗?”沈陌说:“不能。”萧素韵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转身想走,却被沈陌一把拉回,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她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一直等一直等。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会那么担心他的安危,为什么会一直坐在这里。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好像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听到皇宫内传来隐隐的钟声,她无动于衷。
直到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她回头看着那张期盼已久的脸,笑出了声。
那夜皇甫景的人马杀进皇宫,弑父篡位,他没想到的是,沈陌和大皇子的人早已预料到他会这么做,带领大批人马将他那剩下的人手杀的片甲不留,皇甫景可能死也没想到,沈陌居然还有这般能耐。
后来萧素韵收到一纸休书,沈陌休了前朝公主皇甫忧,娶萧家嫡女萧素韵为妻。
往期精彩
我与异国皇子私定终身可父皇赐我一旨婚约,大婚当日血流成河
云溪诀︱我想和你喜结连理,你说只把我当恩人,从此我是他人妻